,且年纪轻轻的,模样生的也标致,遂不喜李氏。当然,她喜不喜欢人家,对李氏半点影响也没有。
李氏与沈氏交好,这话,也只有沈氏能问了。李氏闻言,唇角一勾,勾勒出一抹不屑,“我这不是有了么。那院儿里怕是心里不安,上赶着给老爷弄女人。男人还不都是这样,纳就纳吧,就是纳他十个八个的,于我又有什么相干。”
沈氏实未想到这女人是这般来历,不禁大是皱眉,李氏不过是初有身孕,怎么倒叫继子这般忌惮?再者,李氏哪怕年轻些,也是何忻三媒正聘娶进门的,哪里有儿子上赶着给老子送女人的理,这家子也忒不讲究了。沈氏劝道,“你这有了身子,凡事便往宽处想,有孩子,还怕什么。就是忻族兄那里,我说句公道话,有人成心拿女人来勾引他,有几个男人把持的住?你跟忻族兄过了这几年,情分总是有的。若无情分,成不了姻缘。就是你有了身子,忻族兄难道不高兴?日子在自己过,你这里若自暴自弃,过得一塌糊涂,才是正对别人的心。”
李氏淡淡一笑,怅然,“论年纪我还长你两岁,倒叫你来劝我了。”
“劝不劝的,这都是实话,嫂子自己想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沈氏低声道,“就是那边,做出这样的事来,别自以为聪明,谁是傻子?大伙都心里有数。只是那边如此作派,你得小心了。”
李氏悄声道,“也没什么要小心的,我肚子里是闺女。如今给老爷送女人,无非是怕我以后生出儿子罢了。”
沈氏轻哼,“真个不要脸的下流胚子,这便容不得了,这个家还不该他当呢。”
李氏柔声道,“生闺女也好,要是像子衿这样,我做梦都能笑醒。”
像我这样是不大可能滴,何子衿粉有优越感的发表意见,“伯娘,我也觉着闺女好。”
沈氏嗔,“哪儿都有你。”
李氏直乐,摸摸何子衿的小辫儿,笑,“小小人儿倒像是听懂似的。”
沈氏:也不知这丫头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说她聪明吧,她立刻给你犯傻,说她傻吧,她又叽叽喳喳的挺伶俐。
沈氏头疼,对李氏道,“还是安静乖巧的招人疼。”
何子衿哼哼两声,不满,“娘,你知道多少人喜欢我不?”
“知道知道,你是万人迷。”她闺女自恋时常说这个词来着,万人迷什么的……
何子衿假假道,“娘,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嘛,要谦虚一点哦!”
此时此刻,沈氏与婆婆的看法得到空前一致,那就是:何子衿真的提前进入了狗都嫌的境界!
相对于沈氏为李氏的不平,何子衿倒没觉着什么,不要说这个年代,就是在何子衿记忆中的年代,什么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也不少,并不一定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哪怕没钱的男人,出去花点钱嫖一次的事也多了去。
所以,何子衿觉着,大约雄性的天性中就有的一面,如草原中狮群里多是一头雄师配N头雌师。只是人与畜牲的区别便在于,人是有灵智的,于是,人有自我约束力。不幸的是,人类将这种自我约束力多是放在女人头上。男人对女人要求忠贞,而对自己则毫无要求。更不幸的是,女人似乎也认同男人这种要求。
何子衿难得深沉了一回,感叹男女关系之不对等。好在她不是女权,她是随遇而安,只消片刻她便将深沉丢开手,高高兴兴的看李氏拿出的衣裳料子。
李氏笑,“这是前儿老爷带回来的,不是绸子,也不是锦缎,就是棉布。你摸摸,我还是头一遭见这样细滑的棉布,说价钱倒不比丝绸便宜。我瞧着颜色不错,就留下了。这块儿尤其鲜亮,给子衿做衣裳正好,你别跟我外道,这是给子衿的,可别推辞。”
沈氏便不说客气话,笑,“看嫂子说的,我就是觉着,这么好的料子,哪里舍得给她小孩子家裁衣裳呢。”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是个精细人,寻常自己都舍不得做一件新的,子衿身上可没断了新衫。多好的东西,你自己舍不得是真的,给子衿穿吧。”李氏抚摸着小腹,眼神柔和至极,“以往瞧着子衿我就眼馋,这回自己有了,才真正知道做母亲的心。”
虽然一直知道她娘很爱她,可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心肝儿细腻的何子衿听的眼泪汪汪:果然世上只有妈妈好啊!当然,她爹也很不错,绝对不是何忻这种在老婆孕期内纳小的渣男。于是,何子衿更加眼泪汪汪了!
沈氏见她抹眼睛,忙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何子衿响亮的抽一鼻子,大声道,“给你们感动啦!”
沈氏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