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丽笑意盈盈的看着对面的舒以安,用手指扣了扣桌面。
“怎么样,这个位置还满意吗?”
舒以安拿起桌上的瓷壶给她的水杯倒了些热水,微笑着点点头。“很好了,当时走的着急,都没和你说声谢谢。”
“我这不是亲自登门了吗。”
“不过,你确定你现在的状况能够吃得消?我觉得毕竟不是在你的家乡或者是北京那面,一个人总不能太让人安心。”
舒以安摸了摸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眉眼间一片柔软。
“当然吃得消,小东西好像慢慢适应这了呢。”
茱丽感叹了一声,为了这个女人的变化。当初自己正在开会就接到了她的电话,一开始只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是被火灾吓着了才迟迟不来上班,后来才知道是住了院。茱丽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摆手示意会议暂停,转身推门走了出来。嘴里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调职?为什么?出了什么事儿吗?”
舒以安在电话这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茱丽解释,只能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身体原因吧,我不能再继续留在北京了。”
茱丽看了一眼外面浑浊的天空,也做了一个深呼吸。有关舒以安这个人,她真的是有太多的疑问和好奇了。不管是作为她的上司或者是她公司里的一个朋友,茱丽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对她深入了解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帮上她,因为电话里的那道女声,听上去并不太好。
“这样吧,以安,如果你相信我,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坐坐。”
考虑到舒以安刚出院,茱丽特地把地点选在了湖苑外的一家咖啡厅。还亲自去接了她出来。才半个月没见,舒以安是真的憔悴了不少。
茱丽把餐单交回给服务生,握了握双手。“方便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
舒以安看着桌上放着的热牛奶,平静的说出一句话。
“我离婚了,而且现在我正在怀孕。”
茱丽自认为是在职场里见过大世面的女妖精了,七十二般变化她都能应付自如。可如今听见舒以安这么句话,饶是这样的茱丽也有点脱线。
“离……离婚了?难道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丈夫的?”
舒以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心想着怎么以前没发现茱丽这个高冷的女上司有这么奇葩。
“你想到哪里去了……”
茱丽也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忙摆摆手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公司里都在传说你是因为流产才住院的,你……让我弄不清楚了…”
舒以安安慰的朝她笑了笑,神色落寞。“没关系,很难说清楚的。”
“的确是因为流产,但是孩子很幸运的留住了。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才和我丈夫离婚,所以我想……办了手续之后离开北京,换个地方生活。”
茱丽的重心明显不在舒以安说的调职上,“你带着孩子离婚?你想好了吗?你丈夫也同意了?他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如果说在公司里茱丽对舒以安勤恳谦虚的办事态度十分欣赏,那么此时她满是对这个女孩子的同情。不禁语气重了些十分愤慨。
“他不知道的,这是我的决定。”舒以安坐直身体忙跟茱丽解释,“今天麻烦你也是觉得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很难继续工作。所以想调职或者是,辞掉这份工作。”
公司因为是对外出口,有很多产品再加工的厂子分布在国各个商业口岸或者是轻工业的城市,调职是舒以安能够想出的最好的方式了。
茱丽缓了缓心神,半天才答应她。“我回去和老板汇报一下,尽量为你争取好一点的工作岗位。况且……你怀着孕,公司是不能开除你的。”
两个人在咖啡店聊了将近两个小时,茱丽对舒以安这个人也有了更深的了解和新的看法。临走的时候,舒以安请她帮了最后一个忙。
“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们的谈话好吗?如果有人去公司找我,只说不知道就好。”
茱丽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忽然问了个问题。“你也是这么串通医生瞒着你家人的?舒以安,别怪我说话直接了些,凭你老公的手段,我想瞒着你的下落……压力山大吧……”
毕竟,那是一个让肖克都无能为力并且挫败多次的男人啊……
舒以安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穿上大衣欲走。
“这只是我对你一个私人的请求,与公事无关,而且……也许是我想太多了,根本没什么人会去找我。”
茱丽拿着包跟在她后面十分无奈,“舒以安,你是我见过最倔的人。劝你一句,女孩子,别那么坚持才好!”
路灯下的舒以安眼中清透极了,回过头冲茱丽狡黠的眨眨眼。
“有些事,明知道是无望的我们却都在坚持,不为别的,只为了这里安稳。”她素白的手指指向心口的位置,温和从容。
那一瞬间,茱丽忽然懂了舒以安的行为。她也没想到,这个无争的女孩子竟然知道自己对肖克这些年隐忍的情感,还真是,好聪明。
路灯下的舒以安身影渐行渐远,她一步一步走在回湖苑的路上,思绪慢慢回到了自己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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