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你放弃了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包括爱情。
陶云嘉毕业的那天,院里领导特意找过她谈话,公派留学的名额下来了,语言学院的名额只有一个,其言之意就是你要是想去,这个名额就是你的。
陶云嘉手里捏着毕业证脑子一片混乱,被这个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外派三年,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让陶云嘉放弃实在是太难了。所以二十几岁的少女没有一丝犹豫的就答应了导师。出了校园门口,陶云嘉才想起来褚穆对自己提过毕业结婚的事儿。
当晚,俩人就为了这个事儿大吵一架。褚穆特别不能理解陶云嘉的想法,指着留学申请表皱眉问,“为什么你非得去留学?直接进翻译组你不同意?”
陶云嘉知道自己理亏,但是也不肯服软,一下子就从餐桌旁站起来奋力辩解。“我想得到更好的深造有错吗?这样的话回来再进翻译组晚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至于婚礼,我们早几年晚几年都是一样的,我一个女孩儿都等得起,你有什么等不起的?”
褚穆冷笑,“我等得起,只是你回来的时候别后悔才好。”
陶云嘉最怕褚穆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一下软了语气。“褚穆,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和你不一样,你生来就什么都有,但是我得通过自身的努力去奋斗。只有更好一点,我才会觉得我配得上你,配得上你身边的一切……”
有些女人就是这样,用自己的自卑不断来逼迫自己更强大走的更远,哪怕她已经足够耀眼却还是觉得不够,总想着更高一点,再高一点。
在一起两年,褚穆又哪里不了解陶云嘉呢?也自知根本拦不住她,背对着陶云嘉,褚穆忽然觉得很疲倦,声音也比以往更缓慢。“那你走吧。”
陶云嘉伸出手来攀住褚穆垂下的手,“你别生气好不好?我有假期的,我可以假期回来陪你。”
那个时候的陶云嘉可以自信到认为无论她如何做,褚穆都会陪着她。她也自卑到认为自己如何做,都是配不上褚穆的。但是她不知道,褚穆在二十二岁的年纪之所以答应她,是被她眼中细碎倔强骄傲的光芒所吸引,并不是她现在无谓的妄自菲薄。
褚家对于陶云嘉的这种行为十分不满,隋晴看着一桌子精心准备的饭菜饶是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唠叨。“这叫什么事儿,说好了来家里怎么就出国了呢?那可是三年啊……”
褚父看着报纸虽然没表态,但已经十分不悦。一旁的褚唯愿生怕事情不够大在俩人跟前敲边鼓,“是嘛是嘛,拿我哥当什么啊,说等就等,哪来的那么多时间!”
褚穆照着褚唯愿屁股就是一脚,“滚屋里去,插什么话。”看了一眼沙发上端坐着的二老,褚穆还得硬着头皮圆场子,“爸,妈。人都走了就别生气了,我也不着急,再等几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隋晴啪的一声手里的茶杯搁在矮几上,“凭什么等她啊儿子?这哪有说公公婆婆都没见就出国要走的啊,好歹把事敲定说清楚,我跟你爸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能拦着人姑娘深造不成?”
褚父抖了抖报纸,语气悠长。“女孩子要强是好事情,太要强了……只怕你架不住喽……算了算了,走都走了,吃饭吧。”
所以说,陶云嘉和褚穆交往两年留给老头儿老太太的印象就这么差,第一关压根没在褚家通过,结婚这事儿谁也没在提。
有的时候,几个发小在场子玩儿喝多了酒,几个人就围着褚穆东一嘴西一嘴劝他。
江北辰说,“拉倒吧,守着那姑娘干嘛啊,说实话,跟你气场不合,真的。”
纪珩东说,“你就这么强势,再娶个比你还强势的,啧啧啧其乐无穷。”
战骋说,“队里新来了一批电子营的,介绍给你?”
褚穆仰着头靠在软卧里,懒懒的笑着。“算了,她都跟了我我总不能拿人家为了我的借口再甩了人家。”
纪珩东砸吧砸吧嘴里的烟,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老大啊……早晚有一天,是人家甩了你。”
都有一句话叫一语成谶,纪珩东的这一句话就成为了褚穆心里的咒。
那是三年之后的夏天,陶云嘉学成归来,见家长的事情也终于提到日程。订婚的日子提出来,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准备中,陶云嘉满心欢喜的做着准新娘的美梦。
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下午,陶云嘉正在和褚穆的公寓里整理东西,忽然听到敲门声。是褚父身边跟着多年的秘书,对着开门一脸迷惑的陶云嘉彬彬有礼。“陶小姐,褚先生和隋女士想要见您。”
车子一路直接驶到大院儿,陶云嘉看着独楼的别墅,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慌张。之前见过家里的两位老人,虽然不冷淡倒也让陶云嘉实在感受不到什么热情。所以,敏感聪明的她几乎在秘书开口的时候瞬间就能感受到这次见面的特殊。
隋晴穿着一件堇色盘扣的旗袍,头发繁复将就的用玉簪子束在脑后,看起来说成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陶云嘉拘谨的站在门口,鞠躬和隋晴打招呼。“隋阿姨,您找我?”
隋晴虽然是大院里出了名的好脾气,不同于江家的儿媳乔皖那种严肃,反而多了些亲和家常。但是这次却拿出了百分百当家主母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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