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您在这个圈子干了少说也有三十年了。我究竟有没有自毁前程您老可比我清楚。不过是早了那么几年,这个位置……”清俊倨傲的男人伸手指了指办公桌后的那张椅子,语气轻缓,“您放谁怕是都无所谓吧,何苦顶着我收成绩。。”

褚洲同一口气被这小子噎的梗在胸腔里气的不行,叔侄俩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先收回目光。好半天,可能褚洲同到底是老了,还是长叹一口气眼中带了些少许遗憾。语气也不再复刚才的公事公办,反而更多的是大家长的无奈。“你呀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心不够狠,豁不出去,要是再坚持个三五年,我这把椅子……唉。”

褚穆给褚洲同的茶杯里添了一些热水,敛起淡淡的神色。“都一样。”

哪里会有什么一样呢?在外公职人员达到一定期限归来后必定会得到提升,这是无论商场还是权贵场不变的真理。

褚洲同从自己搁在一旁的灰色夹克衫中拿出一叠半厚不厚的申请,慢慢的带上老花镜看了起来。“你交到司里以后隔天就报到我这儿来了,人家不敢处理,说到底还以为是家务事。”

“不过,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了,调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跟你一起来德国的那个丫头?你俩又……?”

褚穆微哂的摇摇头,“跟她有什么关系?”

褚洲同放心的舒了一口气,“那是为了什么?起初我以为你递上来是心里不痛快,也没当回事儿,直到你昨天给我打电话我才感觉事挺严重,就提前来问个明白。就算让我批,也得把话说清楚。”

是啊为了什么呢……褚穆也想问问自己怎么就像走火入魔一样提交了调职申请呢。

那是他回德国的不久,舒以安给他在下午打过电话之后他看着窗外一位母亲带着自己儿子走在街上忽然产生的想法。回到德国的这一次,他几乎每天都会想起那个女人好几次。想起她在湖苑别墅里睡沙发等自己的样子,想起她鼓着嘴生气不理他的样子,想起她惨兮兮的躺在病床上却还是强打起笑颜对自己说不用对不起的样子。

那么多那么多舒以安的样子,想的褚穆脑中心中是他不愿意承认的舍不得。

于是褚穆趁着那个阳光满满的午后,递交了自己上任以来第一篇调职报告。所以他才会对来法国的舒以安说等月底一起回去,因为那是他在德国的最后一个月,一起回去他也许就再也不回来了。

只是好可惜,司里不敢批复他的调任申请不久就被驳回来了,正赶上两人吵架,于是褚穆恼怒的想,她又不领情,自己又何苦顶着压力回去呢?算了吧……

直到再次看到这份档案的时候,褚穆才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究竟对舒以安有多么的亏欠和失责,他想,至少应该离开这里,才算是真正迈出心底里的那道坎儿。

“我都三十岁了,再不回去儿子就该着急了。”

褚洲同拿着申请的手一抖,随即开心的乐了起来。“真是这个原因?要是你真是为了媳妇,为了我孙子,别说调职了,辞职我都批!”

褚穆阴恻恻的看着褚洲同毫不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心里幽幽的想着,舒以安你还真是厉害啊……你看,除了我不够珍惜你,所有人都愿意为了你来牺牲我。

作者有话要说:褚穆和褚洲同这对儿高智商叔侄很逗比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