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確抓住他的手,“不碰陛下,臣就抱着陛下睡,陛下放心好了!”

一夜好眠,他果然说到做到,只是将人抱在怀里,什么都没做。

北地水患的事已近尾声,灾情民生已经处理妥当,只剩下北地水患贪污案一案悬而未决。

资政殿里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也没有得出个确切的结论。

原因说来奇怪,在北地供认不讳的许介许知洲忽然在狱中改口,说司礼监彭弘方对其严刑逼供,严加拷打,他为了保命,不得已才认了罪,这样一来认罪的状纸自然就作了废。

另一方面,在知洲府邸搜出来的赃物,回京之后核对明细,竟然有一部分不翼而飞!

如今关键性证物不足,案件只能又暂缓进行。

许介许大人身份特殊,与卫家关系过密,如今两天的早朝,卫太傅为了避嫌,已经请假在家了。

可卫太傅自证清白,退避三舍,卫党却商量好了一样,激流勇进!

他们叫嚷着这件案子,北地时司礼监的人已经下手严刑逼供,如今再交给与司礼监一脉相承的大理寺,恐怕还会闹出来屈打成招的冤案!

他们吵嚷着,义愤填膺,就差没直接说出来司礼监和大理寺都是裴確的走狗了!

大理寺卿季乌脸色发青,气得摔了摔袖子,不与那边的腐儒计较!

懒懒坐着的裴確却起了身,很有兴趣一般,“那依各位大人的看法,北地贪污案要如何审理?”

其中一人出列,“禀千岁爷,依下官来看,还是将案子交给大理寺,由督察院从旁协助,才更好一些!”

督察院?

裴確拧了拧眉,原来这卫太傅,打的是这个主意!

督察院御史袁枢是个油盐不进的人物,不管是裴党,卫党的人如何拉拢讨好,他自岿然不动,谁也不攀附!

督察院是个彻彻底底的属于陛下的组织,这样猛地一看,倒是谁也不会偏袒。

裴確侧过头看了一眼皇位上的小陛下——

只是如果陛下再开口暗示些什么,可就不一样了……

皇位上的小皇帝丝毫未觉,甜甜地朝他绽开一个笑容。

裴確心里热了热,转过脸来,“袁大人,要麻烦你跟着跑几天了。”

袁枢出列领旨,又退回原来的位置,神色坦然,不卑不亢。

可任他神色再坦然,也抵不住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最近千岁爷夜夜留宿承乾殿的传言他也略有耳闻,如今一看,传言果然不虚!

这早朝上了不过半个时辰,上面那两位光黏黏糊糊的对视就有三十多次了!

他心中叹了口气。

咱们的陛下,要想亲政,竟然对着裴確下嘴了!

还真是……忍辱负重啊!!

不过成效果然显著,现在的千岁爷对陛下的态度明显转变了,也听从陛下的意见,也肯让他参与朝政。而陛下,也隐隐有了君王之气!

好事儿!!!

袁枢咬着牙,心底老泪纵横——

能想出这种办法拿下千岁爷,迂回掌权,而陛下一个大男人,也不会损失什么,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陛下——能屈能伸!

陛下——终将成为一代明君!!

袁枢心中激荡,看向龙椅上小皇帝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欣慰与期待!

既然千岁大人开口应承下,让督察院协助大理寺审理北地水患一案,诸位大臣也都开始偃旗息鼓。

只有鸿胪寺卿公良厚又出了列,隐晦的表达出了对上京治安条件的担心,说北庾那边的使团最近去鸿胪寺问了好几次,怕自己也像黎国那边一样倒霉,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揍!

京兆尹孔谊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被参一本!

鸿胪寺的公良厚是卫老太爷的学生,标标准准的卫党!

而自己是千岁爷的人,如今黎国大皇子当街被打,错处被人揪住,人家不自己参谁!

孔谊垂着脑袋,心里想着,而且看陛下的态度,这段打挨的里面可是有点儿缘由的!

他京兆尹虽然担负着保卫京都的职责,但总不能差贼人查到陛下头上去……

所以算来算去,这个锅,只能是自己背了……

但黎晟挨打的真相,裴確和慕容纾心里比谁都清楚。

公良厚话音刚落,只见千岁爷摆了摆手,“上京治安一直很好,孔大人也算尽职尽责!那大皇子挨打,恐怕还是事出有因。”

“不过对方使团在上京挨了打,孔大人难辞其咎,罚俸三月吧,回去再好好整治整治!”

短短两句,将孔谊摘了出来。

至于这轻飘飘的罚俸三月……能留在京城任职的大臣,谁还能缺了三个月的俸禄不成!

千岁大人,果然偏心!

公良厚虽有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下了朝,裴確一人去建章宫处理折子,而他的心肝宝贝儿小皇帝,由于这几日太过疲乏,坐上御辇回了承乾殿补觉。

他爬上床盖上被子,忽然觉得腰间硌得难受,伸手下去摸了摸,掏出一天青色葫芦状瓷瓶。

看着莫名熟悉……

他拔开塞子闻了闻,这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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