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急得满脑门的汗,心底慌的跟十几个人在围着他的胸口打鼓一样,“就……就一转眼的功夫,陛下就不见了!”

裴確喉结重重的滚动了一下,刺骨的寒意从脊背上升起来,他突然心慌的像被人挖走了一块儿!

他松开李文忠的衣领,稳住将要忍不住发颤的声音,“传令下去!封锁上京城!搜!挨家挨户的搜!”

有人应声下去,他挥掌重重的击打了两下自己的胸口,这才觉得这口气喘了上来。

陛下失踪了,他不能乱了阵脚。

他死死盯住地上的李文忠,就像是盯住所有的希望,“说!从头说!一字不落地从头说!”

李文忠又急又气,吓得发抖,好在这么些年大风大浪里过来,口齿还算利索,他仔细回忆着路上的细节,一字不落地告诉了裴確。

裴確一张脸沉的阴云密布,他摔了摔袖子,“人呢?”

“都在外面!”

裴確迈着步子出去,外面的庭院里果真捆着七八个人,他们手脚都被缚住,跪在了地上,嘴里塞满了布条。

看着这深深的宫殿,他们总算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见殿中出来一个男子,满面杀气,走了过来。

他们扭着身子嘴里支支吾吾地叫着,就是喊不出话来。

看着眼前跪着的人,裴確心底燃起的怒火又像是被人加了一把柴一样,熊熊燃烧着,像是要烧毁他的理智了!

他放在手心上千娇万宠的小皇帝,如今被人带走,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不知道会吃多少苦头,也不知道会不会平安……

他一颗心像是被悬挂了起来,下面就是刀山火海。

恐惧、害怕、担忧、焦虑、悔恨……

种种情绪好似一把把利剑,剑剑戳进他的心口里。

他扫视了一眼地上的人,抽出身旁侍从手里的刀,手掌紧握刀柄,眼底是磅礴的杀意,步步逼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地上跪着的人使劲摇着头,嘴里一直说着话,只是被布条堵住了,让人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他们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提刀过来,满脸杀气,看着他一言不发地举起了刀,抿着嘴狠狠砍下……

湿热的鲜血喷薄而出,那颗片刻之前还健在的脑袋这会儿骨骨碌碌滚到了自己脚下——

他们慌了神,惊的双目圆睁,跪着步步往后退。

从被带进宫中他们就知道犯了大错,小命难保!可没想到别人连问都不问,

一身黑衣的男子宛若一尊杀神,他冷漠地看了一眼被鲜血覆盖的长刀,再次残酷的将他举了起来。

他们使劲扭着身子,有的往后缩着,有的不住的往下磕头,有的被吓得涕泗横流,白了一张脸。

而那尊杀神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他又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利索的手起刀落,又是重物落地的一声闷响,空气中有传来了湿热的血腥味儿。

他们惊恐的乱叫着,或许这一声求救还没来及喊完,自己的脑袋就落到了地上,嘴里还卡着剩下的半句话,再也发不出声音。

鲜血蔓延了一地,那黑衣男子的衣衫被迸溅到的血液浸成一片片的深色,连带着脸上都被溅到几滴鲜血。

他身后的宫人没见过这种阵仗,都跪在了地上,脑袋紧紧磕在青石板上,不敢看眼前那地狱一般的场景。

只是看不见,却依旧听得清。

他们听得清那些人的挣扎,听的清千岁爷举起长刀刀刃发出的铮鸣声,听得清他们的脑袋如滚瓜落地的声音,听得清刀刃砍断骨头筋肉的声音……

他们第一次见这样的裴確,又惊又怕,身子抖的要在青石板上磨出印记来。

裴確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一片鲜血,这污糟的令人恶心的鲜血。

鲜血汇成一片血影,小皇帝一张素白的脸映在上面,他眼睫上挂着几滴泪,委屈的红了鼻头,“裴卿……救我……”

他的心像是猛然被一只手攥住,又狠狠地往下一揪,痛感随着筋肉流入四肢百骸里。

他握着刀的手忍不住发抖,心底的恨意化作雾气,能漫出眼眶来……

李文忠闻着一院子的腥臭,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拉住了裴確又要举起的手。

他看了一眼仅剩的那名罪魁祸首,苦苦哀求,“千岁爷……”

裴確紧闭双眼,慢慢吐出一口气。

他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能为了一味泄愤杀掉所有人。

长刀被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地上跪着的人如蒙大赦,充满希望的看向那位千岁爷。

裴確上前一步,扯下下一个人口中的布条,“说!”

长久的被布条堵住嘴,撑的两颊生疼,连舌头都变得僵硬。

那人看着裴確,战战兢兢,“大人!不是我们!是那名女子给我们钱,安排我们演戏的!”

“我们也不知道那就是陛下!不然就算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大人!真不是我们!我们就是些江湖人士,谁给钱就跟着混口饭吃!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裴確看着对方,“那女的什么身份!”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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