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朝里走,中途又拐了几拐,终于回到了承乾殿。

李文忠一直在殿外等着,这会儿一看到有马车公然入了宫,就猜到是陛下回来了。

等到千岁爷从里面出来,又牵着他们陛下下来,李文忠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跪在地上:“陛下!”

他喊了这一声,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声音哽咽。

“奴才李文忠,恭迎陛下回宫!”

慕容纾扶了他一把,示意他起来,“起来吧。”

李文忠擦了擦眼泪,看见慕容纾的瞬间,又哭又笑,眼泪止都止不住,“陛下!”

他紧紧抓着陛下的手,“都怪奴才!都怪奴才!”

“怪你做什么!当时是朕让你去拿衣服的,你还能抗旨不成?”

李文忠一边点头一边哭,围着慕容纾转了几圈,上看下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慕容纾拍了拍他的手,抬头看了一眼承乾殿的鎏金匾额,短短几天,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还好,还好他回来了。

一只大手握住他的手,“外面风大,进去吧。”

李文忠擦了擦眼泪,流着泪笑着:“对对对,外面风大!快进去吧!”

“奴才知道陛下回来,差御膳房做了陛下平时最喜欢的菜,又温了几壶梨花酿,为陛下接风!”

慕容纾点头,打趣道:“还是我们小李公公有心了!”

李文忠傻笑着,乐呵呵地跟了进去。

-

这几日他们不在,卫太傅抗旨出宫,又被司礼监的人扣押回来的消息一传来,那连天的折子雪花片子一样飞来,高高摞在了含章殿里。

裴確心疼他一路舟车劳顿,便让他在承乾殿休息,一个人去了含章殿。

慕容纾吃饱喝足,沾床就睡,睡得迷迷糊糊间,被李文忠喊醒了。

“陛下,都察院的袁枢袁大人到了!”

慕容纾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自己穿上了鞋,“什么时间到的?”

“刚刚到,正在外殿等您呢!”

“说了什么事没有?”

“没有说。”

李文忠伺候着他穿上衣服,“不过臣看他脸色沉重,言辞又急,想着也是有什么大事,这才来喊了陛下。”

慕容纾点了点头,朝外面走去。

“陛下,”

袁枢见到他行了礼,“参见陛下。”

“袁卿不必多礼,起来吧。”

“陛下,您这几日迟迟没有早朝,是裴確把您软禁在承乾殿了吗?”

慕容纾:???

“袁卿怎么这样说?”

“这几日一开始宫里传来陛下身体抱恙的消息,早朝也取消了。过了两三天,就连卫太傅都被司礼监的人带去了,现在还没放出来。而今天,鸿胪寺卿公良厚也被带走了,裴確这是要对卫党下手啊!”

“太傅被司礼监带走的事情我知道,他……”

小皇帝考虑了一下措辞,“他和黎晟潜逃出京有关系,黎晟那边已经招了,公良厚也牵扯其中,两人被带走,并不离奇。”

慕容纾坐在太师椅上,“袁卿坐下说。”

袁枢坐下继续道:“陛下,纵使太傅真的有错,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能重罚。”

“裴党本就势大,若是再把卫党一杆子打尽。陛下这个皇帝就更难做了!陛下就更容易被势大的裴党裹挟了!”

慕容纾点了点头,“朕知道,但裴確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朕相信他不会让朕失望的。”

袁枢叹了口气,“陛下,陛下可知道,先帝和武平侯少时关系也是极好的,后来却走到了不死不休的田地。”

“陛下,人心难测啊!”

“如今罪臣许介身死天牢,卫党和裴党的关系急剧恶化,这正是分化两党,是他们各自然对立的好机会啊!”

袁枢苦口婆心,“陛下,趁着这个时候,陛下更该从两人手中夺权,一举亲政,才不辜负臣的一片苦心啊!”

“袁卿的一片苦心……”

慕容纾琢磨着他这句话,卫党和裴党的关系,因为许介急剧恶化,和他的一片苦心有什么关系?

难道……

慕容纾猛然抬头,目光灼灼,“袁卿,许介不会是你杀的吧?”&a;lt;author_say&a;gt;  感谢小月宝贝的催更和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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