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確一身大红喜服,墨发高高竖起,“好了?”

他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说着踱着步子走到了床边,打量着他的新娘子,随后坐到了他身边。

慕容纾又要以为裴確还要继续捉弄他,说些什么听了让人脸红的话,谁知道裴確只是隔着盖头看着他,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意。

“陛下。”

慕容纾轻轻“嗯”了一声,看向盖头下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

裴確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轻轻唤了声“纾儿。”

慕容纾好奇地在他胸口捏了捏,很快不老实的手被人按住了。

“纾儿,我的心跳的好快。”

慕容纾点了点头,呆呆的说了句,“确实好快”!

裴確捉住他的手,抬起来吻了一下,“你紧张吗?”

“紧张什么?”慕容纾好奇。

“一会儿和臣拜了天地,成了礼,陛下就是臣的人了,就在也不能反悔了。”

“我不反悔。”

盖头下的一张雪色小脸泛起微微的红,“和裴卿在一起,我不后悔。”

“就算野史记载陛下荒淫?就算外面传的满城风雨,误了陛下好皇帝的名声?”

“那我也不后悔。”

“我宁愿背上一个荒淫无道的恶名,也要和你在一起。”

“裴確,”慕容纾反握住他的手,“你比朕的名声重要。”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朕什么也不顾了。”

“朕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朕得要你。”

“裴確……”

他微微红着脸,咬了咬唇,“朕愿意陪着你胡闹,愿意嫁给你。”

盖头外的目光注视了他好久,最后倾身向前,隔着盖头吻了吻他的头顶。

男人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哑,“好。”

他牵着慕容纾的手,慢慢朝外走去。

夜是深蓝的黑,月亮照出斑驳的影子。

承乾殿内是铺天盖地的红,吊起了同色灯笼。

宫女和太监都早早退下了,偌大的庭院里,摆了香案。

他牵着慕容纾的手,走到庭院中,站在香案前,屈膝跪下。

香案后正对着他们的,是先帝和武平侯及其夫人的牌位。

“纾儿,跪下。”

慕容纾跪在软垫上,和他跪成一排。

只听见裴確缓缓开口,“陛下,父王。当年武平侯府一案本是人心相较,权利相轧之下出来的惨剧,陛下是提供陷阱的人,父王是落入陷阱中的猎物,而幕后计谋布置陷阱,如今还活在人世,迟迟没有落入法网。”

“裴家的仇,陛下的仇,儿子很快就会给一个交代。”

“至于纾儿,”裴確握住他的手,“他年纪小,被我哄骗着和臣在一起,陛下在天之灵,若是有什么不满,大可以来找臣,臣绝无怨言。”

“臣这一生,十载浮沉,终于遇到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就算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和他在一起,从今往后,只要我活着一日,就护着他一日,臣已经在着手扫清所有的障碍,有臣在,谁也欺负不了他。”

“往后余生,臣就是死,都会赖着他。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碧落黄泉,永世相依,再不分离!”

慕容纾见他磕了个头,跟着磕了下去,双手合十拜了拜,“父皇,他胡说的,他没有骗儿臣,是儿臣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儿臣……”

他忽然弯腰磕在地上,有些不好意思,“儿臣喜欢他……见到他心就会跳的很快,总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好一点儿,但是又总是在犯蠢。儿臣喜欢和他在一起,只要和他在一起,哪怕没有在一起,只要看见他,儿臣就什么都不怕了……”

裴確定定地看着一张脑袋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听着他口中喃喃的爱意,忍不住心头发酸。

“父皇要责怪……”

他听见小皇帝的声音顿了顿,“那就怪你自己吧!”

裴確:???

慕容纾继续开口,语气娇嗔又埋怨,“儿臣是你和母妃生出来的,母妃去世的早,儿臣是父皇一手拉扯着长大的。”

“若是父皇觉得儿臣做错了,那就是父皇没有教育好儿臣,父皇自己反省反省吧!”

裴確以手扶额,他真不该被小皇帝那张乖巧的脸给骗了……

这话说的多不要脸啊!

听完这些不着调的话,先帝的棺材板还能压得住吗?

小皇帝又磕了磕个头,爬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裴卿,这地好硬啊!”

他大方的拍了拍裴確的肩膀,“好了,朕都给父皇说明白了,他不会怪你了!”

裴確:“陛下就是这样说的?”

小皇帝点了点头,不以为然,“当然啦!”

“……陛下小时候,没少挨揍吧!”

小皇帝嗤笑一声,“挨揍?朕可是父皇的宝贝儿子,他才不舍的动朕一个手指头呢!”

裴確摇了摇头,拉着小皇帝转过身子对着自己,又对着拜了一下。

小皇帝直起身子,“然后呢裴卿?然后该什么了?”

裴確将他抱起来,重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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