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试探,就跳了出来。”

“我费心把你送进来,有什么用。”

裴颜似乎有些畏惧他,低着脑袋,“我怕他伤害你……”

“他没有伤害我,”卫泱一只手推开了身边的人,“这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他说完看向裴確,眼神平静,“你早就知道?”

裴確掀了掀眼皮,“你自己不也说了,一个蠢货,稍作试探,就能自己跳出来。”

卫泱叹了口气,“早知道,不走这步险棋了。”

“世上没有早知道。”

裴確浅笑,笑中是冷意,“卫大人,伏诛吧。”

卫泱向前走了一步,又托着小皇帝的刀对准了自己的心口,“砍头颜面尽失,未免太过难看。”

他声音清清冷冷,“臣还是想给陛下留个好印象,陛下自己动手吧。”

他往前走了一步,刀尖噗哧一声,深入皮肉里,溅出的鲜血迸射到了小皇帝脸上,他被吓得抖了一抖,双手下意识地松开了刀柄,扑进了裴確怀里。

裴確给他擦干净脸,抱在怀里轻轻拍着,笑的恣睢又嚣张,眼底却渗着寒意。

“押下去!”

“陛下,”卫泱挥手挡住了侍卫的动作,“陛下,臣能不能用这十年的师徒情分,换一个和陛下说几句话的机会?”

小皇帝把脸从裴確怀里探出来,他腮边还挂着泪痕。

“陛下,臣有话说。”

裴確低头给他擦掉了眼泪,小皇帝委委屈屈,瞪着一双眼睛看他,“什么话?”

“能不能私下说。”

小皇帝抬头看了看裴確一眼,迟疑了一下。

裴確搂着他的腰,脸上并没有不愿意的神色。

“陛下……臣这一去,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和陛下相见了……”

卫泱捂着胸口,笑得凄惨,“我害了先帝,愿意以命相赔……”

“只是臣看着陛下长大,心里总有一些话没有来得及说,就这样走了,也放心不下。”

卫泱咳了几下,“陛下,臣最后的话,您就听一听吧……”

他说这话,嘴角又溢出几缕鲜血。

小皇帝的心头动了动,他从裴確怀里出来。

十年相伴的感情在这里,他不可能面对这一切,仍然熟视无睹。

裴確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卫泱一眼,带人走了下去。

殿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陛下是不是恨我?”

他叹了口气,“陛下也应该恨我。”

小皇帝看着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上前一步,慕容纾后退一步。

“陛下在防着我?”

他说完话,不再向前,站在了原地,神色有些黯然。

“臣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但又总觉得不说些什么,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这些年臣对陛下的心思陛下心里是不是明白的?”

慕容纾张了张嘴,神色黯然,“朕知道一些。”

“那陛下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瞬间,也有考虑过臣呢?”

“朕以前年幼,并不懂得情爱。”他看了卫泱一眼,“太傅和朕自幼相伴,我们之间情谊当然深厚,朕拿太傅,当兄长,当老师,也是当玩伴。”

卫泱的目光浅浅地落在他眉间,“除此之外可还有其它的?”

“臣每次患病,陛下都亲自去府中探望;臣咳嗽一声,陛下也都会把手炉和披风拿过来;陛下还特许乘的车马直接驶入皇宫,难道这些都不能代表什么?”

小皇帝看了他一眼,“太傅又以为这些能代表什么?”

“太傅本来是朕最信任的人,你身子又弱,朕给予一些特殊的优待,也并不过分。”

“在往前数的十年间,太傅确实是朕心底最好最好的人了……”

他红了眼眶,

“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我父皇的死,是我自以为最好的人做的……”

“那现在陛下心里最信任的人,最好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了?”

慕容纾看了他一眼,“太傅想说什么?让朕和他保持距离吗?还说裴確是奸佞,让朕夺了他的权,最好能杀了他,斩了他吗?”

卫泱苦笑了一下,“臣在陛下心里,已经是这种人了吗?”

“臣确实讨厌他,可同时臣又羡慕他。”

“臣和他的人生倒像是反过来的……”

“他患难的时候,臣年少成名。等他大权在握的时候,臣又要步入到死局中了……”

“陛下想不想知道,臣是怎么看裴確的?”

小皇帝看了他一眼,“什么?”&a;lt;author_say&a;gt;  感谢嗨!小爱同学的催更票~

我来啦~~~

害,今晚零点太傅就要下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