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的她,要的是陪伴,哪怕存在瑕疵。什么事业成功的女人离了婚也可以泡小鲜肉,话说得好听,可还不是明知他们图的是自己口袋里的钱?当你拥有地越多,地位、财富,你越难在另一个人身边安安心心地睡着。

周斌确实想过和曾诚离婚。

但所谓的“想过”,大概可以类比为,恐高的孙涵涵每次洗完澡,裹着浴衣、纯白浴巾将头发盘地高高的,端着一杯红酒站在17楼的落地窗边看下面往往来来火柴盒一般穿梭的车辆时候,突然闯进脑子里的“如果跳下去会怎样?”的念头。

这样的“想过”,都带着几个共同点:1、它们都很危险;2、它们都很冲动;3、它们在出现的下一秒,就被当事人否决了。

孙涵涵会在下一秒紧了紧身上柔软的浴衣摇摇头,对自己说,跳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啊。抿一口红酒,转身回到温暖的床上。

而在周斌看来,与发妻离婚并闹得不欢而散,也是另个程度上的“死路一条”。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合伙人不是没有。圈子不大,同行业的另一名李姓合伙人为了迎娶某日报的美女记者,要死要活与刚刚生下二胎的糟糠之妻离了婚,原配直接跑到了报社闹了一圈,合伙人最后不惜撕破脸起诉离婚,夫妻对簿公堂,着实难看。

周斌记得上月面试了一个小姑娘,正是从那位李姓合伙人团队跳槽出来的,面试的时候,同事忍不住八卦:“诶,你们老板,是又结婚了吗?”眼见着那位小姑娘瞬间白了脸,支支吾吾,十分尴尬。

后来才知道,李姓合伙人的团队因为这一出闹剧,客户丢了大半,团队下面的青年律师跑得四散,也就剩当初几个打天下的老将依然唉声叹气跟着。而周斌的事业是自己二十多年辛辛苦苦拼杀出来的,他舍不得让它有任何损伤。

孙涵涵现在温顺地住在自己的房子里金屋藏娇,一个月时不时送个包就能开心一整天,这个女人的心也有了、身体也有了。他还有什么苛求?倘若在这个时候要求离婚,太不划算了。

他知道有些合伙人更过分,办公室里养着七八个女秘书,老婆孩子早就送到了国外,他一人在中国,时不时去女秘书家过个夜,像古代皇帝翻牌子,搂着人家软绵绵的腰就夸:“好喜欢吃你的做的菜。”

女秘书以为是暗示要结婚,洗手作羹汤更为来劲。却不想,其实是这个男的连葱钱都不舍得花。

所以,下一秒,周斌就抓住了曾诚的手,吹胡子瞪眼:“你想什么呢?!离婚?离什么婚?”

曾诚扬眉问:“哟,那你昨晚去哪里了?夜不归宿,加班呢?”一句话又把自家老公噎住。复又想起来,自己有些咄咄相逼了,她回忆了一下孙涵涵的模样气质,温柔了神色,换了个开玩笑的语气接着说:“加班太多,伤身体哦。”

周斌严肃说:“你别阴阳怪气,这话和你说清楚了,昨晚没加班。只是生你的气,在外面将就了一晚上。”

曾诚问真的?

周斌反问,结婚这么多年,我有不老实吗?

曾诚半信半疑,想了想又埋怨:可你最近古怪,别和外边乱七八糟人学坏了!

周斌插着腰老干部的姿态说你就是多疑、多疑!老毛病得改一改了。又看了看曾诚,“不过我看你这样,捣腾了下头发,看起来确实比之前好看多了。”

果然女人还得用哄。曾诚噗哧一声笑了,但仍是埋怨的语气:“老夫老妻了都!还有什么好看不好看!”完了又别扭起来,拧过身子,又瞪着周斌说:“那个……那个孙涵涵,也是挺好看的。你说清楚,你们俩是不是有情况?”

周斌装傻充愣:“啥?哪个?”

曾诚正色说:“孙涵涵!别装傻。我知道你们肯定有点问题!”

周斌赶紧坐下,想到曾诚其实也只是怀疑,但从来没找到过证据,对于这种半信半疑的事情,一口了否认最好。于是揽着曾诚语重心长起来:“我说媳妇儿,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我们这个年纪,往上扑的小姑娘肯定不少。但她们图的啥?我们心里能不知道吗?还不都是,那叫啥——逢场作戏。你啊,钱在手里、人在手里,我被你整治地服服帖帖。你瞎担心什么呢?”

这话好歹掏了几分心窝子。曾诚想起曾经看一个知名导演的夫人参加电视访谈,说往导演身上扑的小姑娘一浪接着一浪,主持人问她能把人看死了吗?答:看不住。最后导演夫人笑呵呵说,反正我们家男的,我们不吃亏,你想让他占便宜就占吧。

“我们家男的不吃亏”这话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女权主义者个个摩拳擦掌,说哪怕有钱有颜又有名的导演夫人,在婚姻与爱情面前,依然要卑微地且行且珍惜。

但在这一刻,曾诚心中的女权,最终与导演夫人达成了和解。

或许在她二十岁的时候,会选择一份纯粹的爱情。但二十年后的她,会认为纯粹的爱情,甚至爱情都不是那么有吸引力了。人会老,心也会老。四十多岁的她,要的是陪伴,哪怕存在瑕疵。什么事业成功的女人离了婚也可以泡小鲜肉,话说得好听,可还不是明知他们图的是自己口袋里的钱?当你拥有地越多,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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