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床单的时候被柳玉烟瞧见了,她点着一支女士香烟,披着轻纱,歪在洗衣房外看我,我搓掉了可疑的痕迹,就把床单塞洗衣机里去了。
“憋成这样了,还说不想做。”
她嗤嗤笑着,“诞爷瞧不上玉烟,也可以去找旁人泄泄火呀。”
“没有,你就很好。”
我内裤也换了,脏的那条直接扔掉,“行了,让开点,早饭做了吗?”柳玉烟哀怨道:“我的价值就只剩扫地做饭了吗?”我路过她往外走,听见这话,顺手就抬高了她的脸,柳玉烟脸一红,顺从地闭上眼睛,我对着这张丽得惊人的面容,最后还是错开了那对颤抖的嘴唇,只在她眉心吻了吻。
“……”柳玉烟迷惑地看我,我也愣了半秒,马上拍了拍她屁股,调笑道,“别一大早就来勾人,老爷都要饿死了。”
她这才半信半疑地走了,走了几步,又很犹豫地看我,眼神的意思化作几个大字落我身上:诞爷,您那方面还行吧?我:“去去去。”
吃早餐时,我看报纸,柳玉烟抓紧每分每秒看手机,那神情严肃前所未见,我实在好奇,就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
——阳痿怎么治。
——性功能障碍的具体表现。
就在我要摔掉报纸掀翻桌子的千钧一发之际,门铃被人从外面按响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谁呀,按得这么急。”
柳玉烟嘟哝着去开门,我心不甘情不愿继续喝粥,听见柳玉烟问了句“哪位”,就毫无戒心地打开了门。
“您找哪位?”“……你谁。”
“……你又是谁?”然后一阵沉默。
我觉出不对劲,起身向大门走去,却听见来人低低骂了句脏话,紧接着就是柳玉烟的惊叫声,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正好看见沈誉一手粗鲁地拨开柳玉烟,一副要不管不顾往里闯的架势。
“哎哎哎你谁啊不说清楚就往里进,知道这是哪儿么?还穿着鞋!”沈誉一见我,眉眼间五分隐忍的,不愿冲女人发泄的怒气顿时烧作十分,他一手握成拳头砸上墙,口里暴躁道:“这谁?这就你那相好?!”一段时间没见他,这小子风采依旧,开口就让我恨不得操起鞋底子狠狠抽他那张漂亮的小脸。
沈誉居然还有点委屈:“你,你们这是同居了?!”我真是一瞧他就犯了头痛的老毛病,揉着眉心叹气,柳玉烟看看疲惫的我,又看看愤怒的沈誉,她眨眨眼,忽然悟了。
柳玉烟噔噔噔跑过来,一把搂了我的手臂,示威般对着沈誉扬起下巴:“对啊,我们住一起,您哪位,有什么意见吗?”“我是他男人!”沈誉怒道。
“你他妈给我把嘴闭了!”我暴怒道。
沈誉嘴茫然地张了张,我还什么都没说,他眼睛先红了一圈,撩起眼皮子小心地看我,吸吸鼻子,憋屈地闭了麦。
柳玉烟露出胜利的微笑。
我把柳玉烟从身上扒拉下去,直白道:“有事吗?”沈誉又吸了吸鼻子,他这人真有点少爷毛病,经不住凶,眼窝子浅又容易哭,再加上长得好看,别人贸然看见这一场景,保不住以为我欺侮了良家少女。
我再次深深叹气,打算喊他进来说话,杵在门口像什么样……结果沈誉红着兔子眼,可怜巴巴从上衣兜里摸出证件,怼到我脸上。
“警察办案。”
他声音里还有不明显的哭腔,“裴诞,你涉嫌勾结黑.恶势力,危害公共安,现在立刻跟我走一趟。”
我:“……”柳玉烟:“……”他抹了把脸,眼神近乎怨毒地看了眼柳玉烟,又一脸哀愁地摸出手铐,在我面前晃了晃,无限唏嘘:“自己走,还是我铐你?”这一刻我什么想法也没有。
就想操起旁边的花瓶,把这混球脑袋捶掉,就地挖洞深深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