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心要我哥舒舒服服地被我爱,当小公举,当玫瑰花,什么糟心事都不用管。
这是我欠他的二十四年,我很乐意还债。
早上起来,我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身边睡的是谁,不是柳玉烟,不是那些轻飘飘的女伴,女孩子是鸟,是气球,拽在手里会给你一种不安分的,跳跃的感觉,你随时会和她们一起飞上云端,湿漉漉地交缠,在失重感里享受蜻蜓点水的恋情。
我哥不是这样。
男人与我十指相扣,在晨光里脸偏向了我这边,轮廓镀金,眉目舒展,呼吸的声音近乎无。
再没有人能像他这样——每做一次呼吸,都引起我整个世界的颤抖。
云消雨散。
他带我重返人间。
我看了他片刻,二话不说就在他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下床利索穿衣,挑手表的时候裴尚才慢慢坐起来,他昨晚被我折腾得没睡好,现在闭着眼靠在床头,说:“急着出门?”“嗯,事还没办完,你呢。”
“下午约了人,在春生花吃饭。”
他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睛闭上,“换条领带。”
我不问原因,直接换了,又凑过去亲亲他:“我走了,哥哥拜拜。”
“小……”他顿了顿,“小兔子拜拜。”
我手伸进被子里,拧了一下他的蛋,赶在他抓住我前一溜烟跑了。
“小兔崽子……”他在我背后笑骂。
为了防止我哥监听,我来到最近的公用电话亭,昨天下了雨,大清早怪冷的,街上都没几个人,有几分萧索的味道,我的风衣领子遮住了半边脸,话筒拿在手里,过了很久才拨号。
我在嘟声里出神。
对面也是过了很久接起电话,却没开口,耳朵贴着话筒,我寻找着对方的每一次吐息,只有这急促的呼吸违背了主人的意志,先一步抵达我耳边,像一阵不规律的风,像急不可耐扑向礁石的浪涛。
光听这个我就知道是谁了。
我想他也应该猜出我是谁,可他不肯先说话,较着劲儿似的,直到我喂了一声,那边才传来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
我忙道:“怎么了?你慢点。”
“诞,小诞?真是你?”嗓音沙哑,我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男人用力吞咽唾沫,那声音大得我清晰可闻,我说:“嗯,是我,你……”又是一声东西被撞倒的响动。
“……你别急,我这边没问题。”
我低头笑了笑,为我副手难得的失礼,“手别抖,拿好话筒,先把东西捡起来再说话。”
“你在哪儿!”他打断我,“尚爷……裴尚的人没抓到你,你逃出来了?我正要过去找你……您在哪里?我的人已经到了,我让他们马上——”“没事了。”
我赶紧道,“没事了,我这边已经没有问题了,你不用急。”
他沉默了一会儿。
我又听见男人无法忍耐的哽咽声。
他喘着气,艰难道:“我,我这才想明白,您是为了保护我,才把我送走,我,我当时却,却说了那样的话……”“那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他的声音尖锐得把我吓一跳,靳柯连思维都有些混乱了,毫无逻辑地说:“我,我只顾着自己的心思,根本没有为您考虑,我根本不配侍奉您……没有我这样糟糕的狗,我把您一个人丢下了,我让您一个人去面对……”眼见着他情绪越来越激烈,我不得不提声道:“靳柯,听我说。”
他猛然止声,又吸了吸鼻子。
“您说。”
他艰难地维持了自己的礼仪。
隐藏支线不是裴诞和其他人会怎么怎么样,裴诞只可能和裴尚在一起,先给大家打个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