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里又吵吵起来,站在赌桌正中间坐庄的工作人员不屑的笑了笑。

像他们打开门开赌坊的什么没见过,别说是吵吵,就是输了赖账拿刀子出来捅人的一个月都要发生个四五起,对付这些不守规矩的赌徒,他们的手段也非常简单,直接关起门来一顿打,还不老实的,那就再打一顿,直到,变得老实了为止。

庄家敲了敲台面,道:“关门!”

随即,从赌坊的暗处走出来四五个练家子大汉,有条不紊地关门,关窗户,以及堵住一切能通得过人的洞口。

想溜的赌徒们见如此阵仗,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也是常年混迹赌坊的**湖了,知道这是赌坊要清场的意思。

“现在,能安身等待赌局赌完了吗?”

面对庄家的发问,大部分赌徒都老实下来了,只有那个下了左边大把银子的大户还在坚持,道:“周庄家,如今外头有行人捣乱,这赌局已经失了公平可言,难道还有继续进行的必要?”

“呵,刘掌柜说得好,我没记错的话,刘掌柜的上一把可是赢家啊,那种局面,肖克都昏迷了,我这赌局都进行下去了,难道这一把就不行么?是刘掌柜的沉不住气,还是赢了以后就输不起?呵,您可别忘了,赌桌上可没有许进不许出的规矩,您别坏了规矩,年纪一大把,剁了手,传出去,可是坏名声的。”

能到赌坊独当一面做庄家的,多是有点手段的,这个周庄家,三言两语就抓住了刘姓大户想要开溜的缘由,几句唇枪舌棒便震住了场子。

刘姓大户也知道自己行事不妥,若是强行破坏规矩,后果他可是承受不起,虽然舍不得台面上大额的赌资,但还是老实地坐了下来,等候截止时间的到来。

赌坊恢复秩序,周庄家再次轻蔑一笑,右手在衣袖里轻轻捏着十几张大额银票,在他的眼里,可不管什么赌局的公平与不公平,他只关心怎么给赌坊进账,赌坊进的多,他就分的多。

他手里捏着的银票,就是用来出千用的,赌局是自动赔率模式,即赔率不是固定的,而是取败者方赌资除以胜者方的赌资。

举个简单的例子,压左边的十两,压右边的一两,压中间的没有,那么,当左边胜出,赔率就是十比一,也就是说,压了一辆银子只能赢零点一两银子。

若是右边的赢了,则赔率大得多,为一比十,压了一辆银子能赢十两。

至于中间赢了,因为没有赌资流入,则流局。

像这种自动赔率的盘口是很好出千的,周庄家已经封了盘,能影响整个桌面现金池的只有他自己。

无论是左边赢还是右边赢,他都可以趁着赌徒们骚动的一瞬间用自己炉火纯青的出千手法,将袖子里的巨额银票塞入赢的那一边。

随后,再由伪装在赌徒里面的另一个赌坊工作人员以他的名义领走本金与奖金即可,如此,只要塞得本金数目够大并且不引人怀疑,赌坊暗地里就赚得越多。

至于其他人出千?不存在,这种自动赔率的赌局根本就不需要庄家,周庄家还坐在台桌正中间就两个目的,第一个,赌局最后出千,为赌坊盈利。

第二个,则是赌局封盘以后不让赌客继续下注,以及,在赌局最后时刻自己出千的时候还要保证不让别人出千,并且,他坚信,只要有人出千他都能抓到,被他抓住轻则断手,重则要命,至于赌资,照单收。

时间又过去了一点,牛二那边还没有新的播报传来,周庄家用余光看了看香炉里面的香,还剩下一点即将燃尽,他体内的肾上腺素也开始飙升了,干出千的活,就讲究两个字,快与稳,此刻飙升肾上腺素就是为了保持手部神经的活跃,以防待会儿出手的时候出现失误,若是失误,那便要为了赌坊声誉死在自己人手上,就算曾经为赌坊赚再多钱都没情面可讲。

香,还在燃烧,只是,火星越来越小,赌徒们的面部表情,是一副死了人的绝望,还是看见会所**的激动,都也表现的到位了。

只是,压倒他们最后一根稻草还没有到来,他们还不敢欢呼与哀嚎,各自都靠着那万分之一的希望与绝望在苦苦撑着。

此时,周庄家,这个出老千的好手,已经不再去关注计时的香炉了,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台面,以他的经验,赌徒中隐藏的老千们也该出手了,而且,他的耳朵还在等着牛二的播报与赌徒们即将发出的声音,那一瞬间,就是他出手的绝妙时机。

终于,牛二的声音响起了,所有人都在听着,无论愿不愿意,心里是绝望还是迫切,都在听着。

“肖克,离茶楼还有五十米,人群依旧密集,他,寸步难行。”

“呼!”

周庄家长出一口气,他的心里已经判断出,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了。

但,作为一个专业的出千好手,曾经为赌坊进账几百万两的元老级人物,他还在等,他得沉得住气,他要等到最后一刻才敢决定手应该往哪里放,这也正是他多年出千并未失手的原因所在。

“肖克,距离茶楼四十米,香,即将…”

“四十米么,差不多了,定局了吧。”

耳朵里传来牛二的播报,周庄家的手已经伸到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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