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软软的小手捏着纸巾,在沈昭辞脸上细细擦拭,像惬意的午后,画家拿笔在画板上认真作画。
沈昭辞17年来跌跌撞撞打磨出来的一颗冷硬的心,在对上小孩眼里的光,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绕指柔。
他的小朋友真的好乖。
“哥哥,你怎么穿成一个皮卡丘。”
“因为你喜欢。”
沈昭辞想也没想答到。
楚恬抿抿唇,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哥哥究竟是什么神仙啊,怎么可以这么好,怎么可以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加好。
他捏住纸巾,双手托住沈昭辞瘦的没有肉的脸颊,吧嗒在沈昭辞额头亲了一口。
淡红色的唇又湿又软,像是果冻。
沈昭辞愕然,小孩怎么突然亲他呀。
不远处是还在学走路的小孩被家长引导着往前走,等小孩成功走到家长身前,也是这样一把抱住蹲着身子的家长,咯咯笑着,在他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
一个古怪的想法涌上沈昭辞心头,小孩该不会把他当成爸爸了吧。
“哥哥,你快去把这身衣服脱掉好不好。”
楚恬摇着他的胳膊道。
“不喜欢?”
楚恬摇头,“不是。”
光是一个头套,已经让沈昭辞出了这么多汗,楚恬无法想象,哥哥穿在衣服里的身子,此时是不是就像一个蒸笼。
“很热的,我心疼哥哥。”
“那听你的。”沈昭辞捏了捏楚恬的小脸,又把他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沈昭辞从前在这一片打工过,玩偶服是他向电影院借的。
从更衣室出来,沈昭辞身上果然也是湿答答的,白色的衬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黏在身上。
天气热,所以广场里面冷风开的很足,骤冷骤热,沈昭辞吸吸鼻子,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楚恬身子跟着一颤,充满自责。
哥哥好像感冒了,都怪他昨天害的哥哥淋雨了。他年纪小,抵抗力强,果然上了年纪的哥哥抵抗力还是很脆弱的。
沈昭辞走向楚恬的时候,总感觉楚恬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充满了尊老爱幼的尊字。
忽略这一抹奇怪的情绪,沈昭辞牵好楚恬的手:“走吧。”
出了电影院,正对着的就是一家电玩城。
门口处是跳舞机,两个长得还不错,身材偏瘦的小帅哥正在跳舞机上跳舞。
应该是有舞蹈功底,腰特别柔,扭动出帅气又勾人的弧度,一双眼又时不时放着电。
引得旁边围了不少小姑娘,又是录像,又是嗷嗷叫。
受到人群感染,楚恬也往那边看了眼,正巧其中一个小哥哥耍帅来了个后空翻,稳稳落下时做了一个掀开衬衣的动作。
楚恬哇了声。
沈昭辞若有所思地问他,“喜欢看?”
楚恬不做防备,点了点头,还点了两下:“很帅。”
沈昭辞斜长的眼眸低垂,一抹情绪一闪而过,“喜欢的话,我们就看一会。”
“好呀。”楚恬没有拒绝。
沈昭辞抄在裤兜里的手渐渐攥紧。这小孩还真要看。
话出也不能反悔,沈昭辞便又跟着楚恬看了会。等到音乐结束,人群散去,楚恬拉着沈昭辞的衣角:“哥哥,走吧。”
沈昭辞眸色暗了下去,像蔚蓝无边的深海,“再等等。”
然后松开楚恬,走向跳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