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耗尽以后,祁鸾终于停下脚步,在马路上蹲了下来,拥紧自己的身体。

他甚至懒得挪到路边待着,只恨不得从路上横空冲出一辆车来,从他身体上碾过去,就这样一了百了的好。

远处似有近光灯亮起,慢慢地朝他靠近。

祁鸾被车灯刺得眼盲,闭眼躲避的时候,只听一道开门声响,曲月风下了车。

祁鸾已被冻得失了神,被那人从地上抱起的时候都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在曲月风将他放进后座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那些信……为什么会在他那里?”

曲月风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以为祁鸾是昏了头说胡话,便没有在意。

从将祁鸾赶下车开始,曲月风便没有走远。

他发脾气素来有理有据,在父母面前替祁鸾说话,那是他护短,但在父母面前因祁鸾丢脸,还是得跟祁鸾算账。

祁鸾已累得不行,即使这样,他躺在后座上的时候也一直在呢喃着:“我没拿他东西……没拿他东西……”

他穿的单薄,又遭了冷风,在回家的路上就迷迷糊糊地生起病来。

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话,无非是“信”,还有“你”和“他”。

曲月风将他带回了家。

祁鸾以为这便是结束了,直到一声略显熟悉的咔嚓声响起,他才发现自己被曲月风铐在了床柱上。

他勉强挣出一分意识,对曲月风道:“我没有动里面的东西……”

曲月风解开祁鸾的皮带,拽下他的裤子:“不是为了这个。”

祁鸾想从手铐中逃脱出来,可他努力来去,都只晃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祁鸾:“我不该在你父母面前出现……”

曲月风撕开包装:“也不是为了这个。”

祁鸾苦思冥想,奈何脑袋昏沉,想了许久才找出第三个理由:“我……损了你的面子?”

曲月风将他贯穿,冷哼道:“这回对了。”

祁鸾没有去追问,为什么明明是曲月风带他去的那里,最后却都成了他的错。

因为他知道问了也没用。

曲月风不会给他反驳的机会。

祁鸾觉得疼。

身体疼,心口也疼。

他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宠物,像个玩具,如今更是连曲月风的面子都比不上。

为了一点无关紧要的事情,曲月风可以放任他在寒风中冻一两个小时,甚至因此大动干戈。

祁鸾想起在顾恒房中看到的东西,感觉自己的心也像那收纳盒中的信纸一样,被撕成一片一片。

隐约又想起当初的自己,为了一笺信纸反复誊写,生怕有一处不通顺、有一处不沉稳。

如今问起曲月风,他却连一个回应都不给,仿佛从未见过那样的东西。

那个疑问又重新浮现于心头,若非祁鸾疲惫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定然是要问的。

曲月风,你有没有爱过我?

如果爱,为什么会舍得这样对我?如果不爱,当初又为什么要答应我的要求?

祁鸾在床上跪到身体四肢发麻,被弄得昏了又醒,直到曲月风觉得惩罚结束,他才得以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