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曲宏生的书房比顾恒的要宽敞许多,三面置着书柜,靠墙处则是一张紫檀木桌。

背后立着张漆金牌匾,上书飞扬的四字草书:“马到功成。”

曲宏生走到书桌后,手撑桌面,对着曲月风慢悠悠地开口:“他的事,你准备怎么解释?”

“不需要解释,交易而已。”曲月风在曲宏生面前显得更加游刃有余,毕竟这个人再怎样都是他的亲生父亲,他也是曲宏生唯一的儿子兼合法继承人,关起门来不说两家话。

“哦?你说说看。”

“小恒出事的时候,他虽然也在天台上,但事发现场没有监控,只有楼道监控显示他们两人一起上了天台,对楼监控画面显示小恒从天台上掉下而已。如果他的律师说小恒是自己失足坠楼,那他也有漏洞可钻。”

曲宏生道:“可据我所知,他们家并没有请好律师的经济能力。”

“的确。但暗地里盯着我们曲家的人不少,如果有人想借此做文章,资助他打官司也是可能的。我觉得还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

曲宏生:“就因为一个猜测,你就这样放过他?这不像你的风格。”

“当然不止。让我打消起.诉念头的主因只有一个——事发当时,他未满十八岁。”曲月风款款道:“既是未成年,法官在判决的时候很可能会轻判,要是只让他劳改几年,到时候对小恒一样不公平。”

曲宏生:“所以……”

“所以我按下不发,将案件证据把控在手里,以此为筹码让他帮我做事。”曲月风像个算盘一样,精明又睿智地叙述道:“这几年来,我从他身上获取的利益,折合起来都够开个上市公司了。这难道不比送他去坐牢强?”

“你倒是会算计。”曲宏生点点头,面上绽出笑来。

他对这个儿子向来很满意,这也是他放心退居幕后,把公司交给他的原因之一。

曲月风:“如果他不听话,我照样可以以杀人未遂的罪名起.诉他。这一点父亲不必担心。”

曲宏生:“知道了,你没必要跟我解释得这么清楚。只是你岚姨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以后没什么必要的话,不用把他带过来了。”

曲月风:“是。”

曲宏生:“还有一件事。”他抬眼扫了扫曲月风,说:“你身边就这一个人?”

见曲月风点头,他才投以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送来送去的,你就不怕得病?”

“做好安措施就好了,有问题的我也不会去送,交叉传染谁都不想的。”曲月风看他话题已经转变,知道今天的谈话要终止了,便自己收了个尾:“养多了也没精力去管,吞并其他公司已经够我殚精竭虑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曲宏生笑了他一句,挥挥手赶人道:“好了,就这样吧。你岚姨那边我去安抚,你赶紧把人带走,别脏了我这块地。”

“好的,父亲。”曲月风并未多留,识相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