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和西院的弟子差点没抱在一起,众人戒备地看着魏君华。

幸好,这位大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将瘸腿的慕容浩给带了回去。然后冷淡地看了沈凌宵一眼,转身跟着京城防卫司的人走了。

待到人走没影了,徐子建才敢抬头。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魏君华真是越来越不是人了。”

沈凌宵下巴的弧度绷得紧紧的,“怕什么,他有什么好怕的!”

“怕啊,你不知道刚才你说那些话,他身上的信息素,”徐子建抱胸作发抖状,这才忽然想起来,他宵哥还没分化,根本感觉不出来,于是换了个说法,“他那身上的气势,太恐怖了。”

沈凌宵还没分化,差不多就是个还不成熟的小孩,他们天乾的信息素,他是半点都闻不到。

这话听在耳朵里,就是魏君华身上有浓浓的体味。

饶是听着,就觉得恶心。

“慕容家的人媚上欺下不是个东西,魏君华敢助纣为虐,两人都是一个臭水沟的泥鳅。这种的货色,没什么可怕的!”沈凌宵眉心紧皱,连双腮都绷得紧紧的。

媚上欺下?

媚上欺下不是很正常吗!他们纨绔就应该捧高踩低,捧着有权有势人的屁股,不然怎么叫纨绔?!

然而他们宵哥就是倒着来,越是有权有势,就越要跟那人逆着来。堪称京城纨绔子弟中的一朵奇葩。

更离奇的是,敢跟沈凌宵过不去的人,最后都没好下场。于是,沈凌宵就成了京城第一纨绔,顺带着提高了京城纨绔的入圈标准。

“宵哥,你怎么跟魏君华过不去了,我记得以前你们挺好的呀。”徐子建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不由地问。

沈凌宵的脚步停住了。记忆像是开了一道口子。

魏家和沈家比邻而居,府门对着府门,他年幼的时候没少爬门去找魏君华,那条巷子里只有两座府邸,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要不是后来他做的那个梦。

沈凌宵七岁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做了个噩梦,梦里他被关在一个满是杂草的地牢里,地牢阴森渗人,至今记忆犹新。

他躺在那里冻得瑟瑟发抖,脚上还扣着一块粗大无比的镣铐。那刺骨的寒意从腿上蔓延到浑身,这么多年过去了,都记忆尤新。

“把门打开。”牢外传来动静。

沈凌宵顺着声音望去,先是看到了一片玄金的袍角,然后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魏君华。

虽然那个男人已经有十八九岁的样子,还穿着他们王府的衣袍,可沈凌宵就是能肯定他就是魏君华。

魏君华不仅把他关在了王府的牢里,还夺了他的王位!

那个梦把还是七岁的沈凌宵吓哭了,一哭哭一宿,王爷王妃齐齐上阵,哄不好的那种。

从那以后沈凌宵就再也没找过魏君华。

后来没多久,魏家就被抄了。

因为谋逆。

魏府的人不是处死,就是被贬为奴,魏君华则是被流放了。

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告诉徐子建。

“当年魏家谋逆还是我祖父亲自带兵抄的。”都抄家了,那关系能好吗?

“也是哦,”徐子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这么说起来,两人还算是世仇了。

“不过宵哥啊,魏君华既然已经回来了,你还是小心点为好,不要跟他撞上了。”

沈凌宵却是丝毫不在意,“怎么,魏狗还能拿你宵爷怎么样了?可别忘了你宵爷命是张天师亲自算出来的,金子命,硬得很。”

“可是魏君华是‘镇国’的命格啊,”见他神色僵硬,忽然转过来望着自己,徐子建接着说,“在中洲的时候方道长算的,方道长算命也很准的。”

这下沈凌宵彻底笑不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也就这半个月的消息。”

“……”

他不过闭关一月,魏狗竟然咸鱼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