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宵微微一愣,与魏君华的眸撞在一起。

“钩锁根部有个云纹,云纹的压印,城里只有何家那个铺子有。”

钩锁虽不知是哪里买的,但铁件的事情跑不了,而且传出来何家印手臂的毒伤根本没那么严重。

何家,就像是自己搭了个台,唱了一出的戏。

陛下这回真的怒了,继文冯与被赶出书院不到一个时辰,何家印也因谋害同窗之罪被赶出了天字阁。

赵向海雷厉风行,很快在大门口贴了告示,又将那捧高踩低的守门罢免了,“此事我希望不要再看到第二次,否则何二少爷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门口很快围满了学生。

“宵哥,你不是说那个绊你马的人肯定不是何家印嘛。”

沈凌宵也很疑惑,“照理来说不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家印想栽赃肯定不会落下把柄。谁知道,他能蠢到这种程度。”

柳文阳也觉得奇怪,“而且何二少中的毒也太奇怪了,偏偏突然在这个时候好转了。要是我,我肯定不会出这种岔子。”

三人被何家这一系列的事情皆搞得有些懵。

“总之是天大的好事。”

沈凌宵听完微微扬起脖子,抖了抖自己的织金大袖,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也不想想你们宵哥是什么命数,敢在小爷头上动土,祖宗十八代的祖坟都给他们克出青烟喽!”

坐在他身边的魏君华眨了一下眸子,扫过大言不惭的某人。

柳文阳附和说,“阿宵的气运真的很好,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真的哎,我怎么就这么衰呢,改天让我娘也去找张天师给我添个福什么的。”

孔雀的尾羽翘到了天上,“没用的,宵哥福星高照,是天分,肯定求不到。”

“哎呦我的宵哥,宵爹,过两天是不是就考试了,给我摸摸骨沾点气运,保佑考到的都是我会的。”

柳文阳也一起凑热闹。

魏君华停下笔看着三人摸来摸去的手掌,眉心微微皱了起来的。

沈凌宵也不知怎么碰到了魏君华,只见魏君华手中的狼毫掉到了衣摆上,漆黑墨水在月白的长袍上划了一大笔,将整件贵袍都玷污了。

徐子建和柳文阳愣了一下,不敢再留在沈凌宵这里,偷偷摸摸地溜了回去。

沈凌宵摸摸鼻子,“搞不懂你们这些文人骚哥怎么这么喜欢穿白色,一笔下去毁。”

“世子爷,除了墨衣袍,什么样的衣裳溅了墨汁都得毁。”

沈凌宵看了看自己凤羽金织,生怕魏君华报复,连忙往后挪了几步。

“哼,大不了爷赔你一件,你可不能把墨溅过来,我这件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魏君华冷笑道:“一个亲王府邸的东西都到了容安王府,世子爷自然有钱。”

沈凌宵闻言一愣,魏家曾经贵为亲王,自是家底雄厚,后因谋逆被抄家,抄来的东西都进了他沈家的府邸,如今就留了一个尘封多年的院子,破败地连他一件衣裳都抵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