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王这一哭从院里哭到了院门外,活脱脱把一趟红喜事哭成了白喜事,只叫人汗颜。
“王爷您可别哭了,迎亲队伍来了。”
容安王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所有人:“……”
在这京城,总有人感慨哪家地坤的命好,养个地坤比天乾还高贵,这下终于明白天外有天,养个别人的儿子比养自己儿子还高贵。
在大烽,正妃若是出生高贵一般是可以有迎亲队伍的,若是夫家宠爱,可以由新郎自己来接。
侧妃就没有这么好命了,都是自己家抬着轿子从侧门进去,也只有一些受宠的侧妃能配新郎在自家府门相迎。
沈凌宵一开始只是个妾,后来又升了侧妃,等到消息传来的时候,又变成了有迎亲队伍的侧妃。
这还不算,有人传言,二皇子已经在半路那里等着了。
这可就是正妃的待遇了,可容安王哪里管,那样子就像是有个土匪半路劫了他的宝贝乖儿。
不过再大哭大闹还是皇命难为,容安王心里有分寸,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上了八宝喜轿,晃悠晃悠地被送走。
沈凌宵在轿子里昏昏欲睡,渐渐的,耳边吹锁吶敲锣打鼓的声音开始有了一些模糊,紧接着,也不知道何时消失了去一一
慌乱的脚步声,尖叫声传来,马车不知道何时偏离了路线,直到一缕血腥味扫过自己的鼻尖。
沈凌宵猛然清醒,似乎只是一下子恍惚的工夫,实则却是过了许久。
“人都说一瞬阴阳道,再醒阎罗桥,果然不是假的。”
他往后看了眼,几个黑衣人抬着他的轿子不知道拐到了哪处,轿子的侧边都是血迹,他往轿子来处看了眼,那些送轿的轿夫,侍卫,礼官,都死了一大片,沿途铺满一地都是尸体。
陛下为了他的婚事清空了沿途的街道,与别人成亲不一样,除了送府门出来的那一瞬,沿途并没有许多百姓围观,这番遭袭,便有些措手不及。
沈凌宵很配合地做出慌乱的表情,脑袋却是晃悠悠地靠在车窗上,“哎呀,你们是谁!为何劫小爷!小爷可是容安王沈凌宵,你们敢对小爷做什么,父王绝对会把你们凌迟处死!”
沉默了好一瞬,这几个抬轿子的人还挺专业,蒙着脸垂着脑袋,抬轿的模样活像抬棺。
良久才接下了他的戏,“当我们主子是傻子吗?你沈凌宵早就不是沈家的人,还惩什么威风!”
还有一个继续说,“沈靖算什么东西!以后这皇帝还不一定是谁,等到殿下得了龙椅,你沈凌宵怕是死的连渣都不剩!”
专业,这几个抬棺的也太专业了。害得他差点信了。
沈凌宵感慨了一下,不过这些话他得好好记着,转头去父王那里好好告一状!
沈凌宵这里被劫掠的时候,周鼎那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本身披大红锦缎花,站在高头大马上,等着路尽头来的新郎,结果他的新郎没到,却是等待了长宁太妃的队伍。
周鼎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关头,长宁太妃居然跑出来阻止他和沈凌宵成亲,他一个半老徐娘过来滩什么浑水!
“你和宵儿不可成亲!”长宁太妃下了马车的挡在前路中间,引来了不少看客。
可她义正言辞,眼神又尤为坚定,周鼎只觉得好事当头突然半路被杀个措手不及,哪里会听她的。
自是不肯,冷下脸,让人客气地将长宁太妃请到了路的一边。
长宁太妃这一次却固执得不得了,硬碰硬与周鼎杠上。见他这里阻止不了,转头便朝接亲队伍那里走去。
周鼎期待这一天许久,那里是会让她过去的,忙吼道:“都是死的吗?还不把人绐我拦住!”
场面一瞬间就变得混乱了起来,兵马挤着仆人,婢女混着护卫,碰撞着渐渐有了冲出,刀光从空气中划过,一声尖叫响起,也不知道是谁带了头——
或许是周鼎的人或许是长宁太妃的人,或许是混杂于其中的刺客。
剑鞘与锋芒,银练沾染血光,铁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杀人了,刺客刺客!”
“保护殿下!”
“保护太妃!”
“都绐我住手!啊!”
“你是什么人?放••••••”
周鼎只觉得场面混乱极了,大片的红与白在交错,忽然一声闷喊,像极了长宁太妃的声音,他恍然回神大喝,"去看看太妃!”
可是来不及了,长宁太妃贴身婢女的声音已经叫了起来,“太妃娘娘!”
“有人刺杀了太妃娘娘!”
“天哪新郎派人杀了太妃!”
“这到底怎么回事?!”
混乱中,也没有人再去关注那个道路尽头,本该已经到了的接亲队伍,却迟迟未到。
德云帝不断再宫中踱步,虽然重病未愈不易出宫,可依旧常有内侍走来告诉他宫外发生的事情。
什么时候到了什么吉时,何时沈凌宵离开容安王府,接亲队伍到了那里。
德云帝知道一清二楚。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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