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宵如同发疯了一样,剑过处,斩过的肢体肆意飞溅,他将那些尸身从身边踢开,终于来到了塌边。忽然有一人扑过来,在他还未掀开被褥的时候,将连人带出了窗。

“你干什么!”沈凌宵大喝一声,话方落下,巨大的爆破声从屋子里传来,整个殿宇霎时间被火焰吞并了。

“你冷静一点!”白鹰伸手指去,火焰中蹦出两个焦黑的裹挟物。

沈凌宵挣扎的身体猛然僵硬,喃喃道:“是傀儡。”

“主上事前就已经将二人送进了密道,如今殿宇被炸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或者,密道也被封了。”

“他真是什么都算到了。”

白鹰没有察觉到沈凌宵的异样自豪说,“主上一直知道你念着此事,这世上就算有命数之事,也有障眼法瞒天过海。”

沈凌宵缓缓站起身从焦黑的尸体拿下两块木牌,牌上刻着符文,想当于这傀儡替二人渡了死劫。

“他当真是天纵奇才,连这个也会。”

“主上为了成就大业,卧薪尝胆多年,什么难事都不可能难倒他。”

“也是。”沈凌宵恍惚地应了一句,“是我太不了解他,这些年他受了真的多苦,如今再度回都城,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罢了。”

或许是大事已成,白鹰也有些感慨,“若不是林丘玉投了周鼎,去向他通风报信,主上也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但到底是我们胜了,这么多年的部署是值得的。”

只是这么一闹,如仙殿般的府邸终究化为废墟。死地伏尸,无人敢近。

另一道人影飞来,“白鹰!”

白鹰见黑鹰空手而来皱眉问:“人呢?!”

“林丘玉昨日便从陈家跑了,我过去扑了空。”

“黄鹰已经把证据交到陈家那里,陈家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二人又说了几句,似乎忘记了沈凌宵勾着肩就走了。

凡是尘埃落定,似乎肩上的负担也少了。

不过这些喜悦也不会传到沈凌宵身上,他本就是个局外人,喜怒哀乐唯有自知。

待到人都散去,四处重归寂静,沈凌宵这才动了一下,他站在那里很久了,似乎身体僵硬,于是那步子也迈得有些格外沉重。

又走了几步,似乎这才顺了一些,天色渐显鱼肚白,到底白昼来了,黑夜已去。

他慢慢从巷子里走出来,向皇宫走去。

杀戮的余波似乎未尽,道路边的府门都关得紧紧的,只是偶尔有老百姓从木质的窗根里往外看了眼,紧接着又探回去。

他们只看到了一个少年头上散了一些灰烬和血迹,脸色有些苍白,但他步伐冷静,眸光坚定径直进了皇城。

而沈凌宵自己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他从熟悉宫门走过,看到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脸孔。那些人朝他看来,或是指指点点,却是没人来拦着他。

沈凌宵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或者说,沈凌宵根本没仔细听,很快他就到了殿门前,走过那架起的三座龙桥。

这一条路他记得很清楚,上一次这么走,还是因为要晋封武安侯。

“我怕是真的与这桥相克。”沈凌宵想,每次走过这一道,就没有好事情。

他抬起头,如当时一般从台阶之下去看殿中的人。

不一样的是,那里坐的不是德云帝,而是换成了一个年轻的背影,和他记忆里的有些不一样,却又莫名的熟悉。

沈凌宵的视线率先落在他的双靴上,然后缓缓向上看着,终于,他明白过来这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梦里的那个新帝就是这个模样。

眼底有什么东西涌上来,他吸了吸鼻子,压下了。勉力提起笑脸,走过上去。

魏君华转过身似乎在等他而且等了他许久了。

沈凌宵还是没绷住,哭下了几滴泪水,然后抬起头看到魏君华愣住了。

“你是不是要做皇帝了?”在魏君华还没开□的时候,沈凌宵率先说道。

魏君华却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他能感觉到沈凌宵的不喜欢,就是以前沈凌宵也会有意避开宫里的话题。

“宵儿。”

沈凌宵揉揉眼睛说:“我没指责你的意思,九五之尊,万人之上,恭喜。”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一点儿,可惜了那勉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是他太以己度人,魏狗以前受了这么多苦,如今如愿以偿,本该如此,这是老天补绐他的,他何必令他为难?!

魏君华本无多少喜色,如今面色愈发沉重。可他来不及说什么,沈凌宵忽然转身从富丽堂皇的殿宇外飞升而下。

“宵儿!”魏君华跟着上去追了几步,曾记那时,他还能追得上沈凌宵,如今不过转瞬间,沈凌宵已然消失在眼前,空留几片桃香缓缓飘落。

可他不能走。

“主子,不,现在该说是皇上。”李公公笑着端出玉玺,将他呈上,魏君华只得停下脚步,他心烦意乱地看了眼那个蒙着布料的方块,伸出手将玉玺拿在手里。

沉甸甸的,可那种喜悦却丝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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