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不能寐,每次听道前线的号角,心□都是砰砰跳。胸□抑郁地像是有石头堵在那里。每次听到耶鲁军的种种行径,那股子气就从丹田岀往心肺里冲,忍都忍不住。

很多年长的老兵常常就是猝死的,心脏骤然停滞,回过神来已经没脉搏了。

在大烽行军打仗,从来不是什么畅快事儿,他们守兵的根本不被朝廷看重,要不是家境贫寒参了军,谁能忍得了日日受堵一一就那些京城的公子哥儿,谁愿意滩这个浑水。

这偏偏真的有这么一个。

报信之人着了魔一样,伸出手细细绐沈凌宵讲了兵马的方位,其中的部署。

少年一一记下,然后跃上马匹,马鞭一挥,消失在城门口。

“别看了。”

“他是谁?!”

“逍遥王,沈凌宵知道吗。”此地守城的兵马说,“就是个京城来的二世祖,你真以为他能帮得了咱们什么?那壶茶水看到没有?!”

报信人不懂他为何提到茶水,不过角落的确有一片湿漉漉的。

“就刚才他喝了那一□水还吐了,平日里也不知是什么娇贵的模样,这种人的怎么能打仗。”

报信之人的脸色又灰了下来。“总归他人都走了,死马当活马医,我带几个亲兵跟过去。大人有什么打算?”

“我上有小下有老,若是战败就辞了官职,我也不怕丟人,我不想战陨,我怕死。”

“又有谁不怕死。”

“你快跟着去吧。”

“奉我大王的命令,夺你们大烽皇帝的脑袋,现在把城门开了,本雷霆将军还能让大王绐你们封个官做做。”

“大言不惭的野蛮子,休得猖狂!”

阵前,波斯的旗帜和耶鲁的旗子占据了两面山头,说话正是图和列,他在山头用石头堆了一块堡垒,宛如一个简陋的城门,所有人耶鲁兵都待在那里。

耶鲁与波斯人不如大烽兵马多,可他们一个个气壮如牛,也不知那贫瘠的野地是怎么养出那一群肉人。

反而大烽这里,因为长时间的围城,去年又是雪灾各个,面黄肌瘦。

中洲的守城是名经验丰富的将军,也不知是他有了些年岁还是其它缘由,虽字句铿锵,可依旧没起到多大作用。还未开战便显了颓势。战至半途便被敌军压得喘不过气似的。

耶鲁军越战越勇,大烽兵马越发后退。

中洲守城不曾想这么几月来竟然对大烽兵马如此消磨,不由拧着眉头。“大将军你看这一一”他手边的副将心急如焚,二人站得高,看得也最是清楚,他们明白不是士兵有怯意,只是那气势弱了,潜移默化就会这样。

“先击战鼓!”

二人身后的后勤兵抬出几只战鼓大力敲打,咚咚咚的鼓声的确有效,阵势好了少许,然而耶鲁兵是没有自己的战鼓,也不觉得自己受了什么冒犯,只听得热血沸腾,刀枪剑势愈加凶煞。

“不行!这都起了反效果了!我们明明兵马多了他们数万这下去……”

忽然,不远处一个细小的影子闯进了他们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