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此人如同植物人一样在床榻上躺了数年,最终肺腑衰竭而亡,倒是不曾痛苦。”

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沈凌宵说,“站在此地你若觉得身下是悬崖,那便是悬崖,肉身未死,魂魄离身死于幻境。”

“那我们该怎么办?”

“走过去。”

“这怎么走啊!”

“喏,当作平地走就是了。”

众人闻言靠近了山崖,往下一看,黑鹽鞭一片万丈深渊,“这就是悬崖。我们怎么走?根本迈不过去啊!”

“我先来吧。”

沈凌宵朝下看了眼,他的瞳孔变成金色,却还是看不穿那层幻境,甚至也无法从幻境中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倒是厉害。”

“将军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看不出。”沈凌宵话刚落下,抬起脚朝外头迈了过去,众人见他径直朝悬崖踩过去心跳几乎跳出了喉咙。

可他的面上却无丝毫恐惧,嘴角都挂着一幅轻松的笑意,眼睛目视着前方,靴子落下的地方凭空踩出了透明的涟漪。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沈凌宵没落进深渊,而是踩着空气一步一步朝对岸的山脉走去。

“真的……真的是幻想,不会掉进去。”

直到他气定神闲走出了好一阵的,身后的人才反应过来,跟着一个个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下面的情景太恐怖了,他们都不敢往下看去,只能看着沈凌宵的背影,少年的一步一步,宛如仙人带他们漫步,连那透明的涟漪也变得神圣不可侵。

他们什么都看不清,只是纯粹跟着前面走而已,可沈凌宵不一样,他每走一步,脚下的土地就真实一分,走到一半的时候,路几乎已经显露岀来。

“原来心之所向,才得窥见至臻。”沈凌宵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灵气缭绕似乎还是那个模样,但他的心法已经踏入了第九重。

所有人都到了山顶处,落到地上的时候,额头上都是冷汗。

“将军你难道一点儿不怕吗?!”

—人走上来擦着额头的汗水,“你为何怕?”

“这一脚踩下去万一错了,就是死……”

“你怕死吗?”沈凌宵淡然地开□,“从到了边关的那一天起,我就做过最坏的打算,怕死,还当什么兵打什么战?而且进了一个阵我就没想过能好好的回去。”

在场人都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白,毕竟他们所有人跟着沈凌宵都是心存侥幸,此人太过厉害,只要跟着就能除去。

侥幸存的久了就越发胆小,不太像话。

沈凌宵哪里看不出他们在想什么,丝毫不客气地泼了冷水。“此处我可没进去过,当初与叶军师也是在外头走了一圈罢了。能不能活着,得靠你们。”

他指了指脚下,几人站着的山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一块的坟地,这坟地巨大无比,再往后看去,来时的路陷入了雾霭中黑鹽鞭的一片,哪里还有什么山崖。

“这阵法的面积并没有那么大,走到这里大概走了一半。现在,咱们在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