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不是。”
越往前面走，那让人恐惧的信息素便压得人更加喘不过气，再走两步，已经看不到前面的路了，那处像是有一片漆黑的沼泽。
“还去吗？”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黑鹰问。
沈凌宵伸出手一拨，率先提脚进去，“又不是真的，进去就是了。”
才进去的时候脚底碰到的不是软绵绵的泥土，也不是空的。沈凌宵咦了一句，就看到魏君华跟着他一起进来了。
白鹰看着四周惊讶说：“这是什么地方！”
沈凌宵低头地下铺设的青砖台阶，又看了看另外七条道，笔直的八条道宛如的开扇一般最终都汇聚到了—点。
“这也是假的吗？”
“这是真的。”沈凌宵指了指脑袋，“直觉。”
魏君华站在他身边将他搂得近了些，“别离我太远。那几条是其它的路。”
照理来说是不会有什么人，不过还是谨慎为好。
“这地方看起来委实有些奇怪，倒像是……”
“像是祭坛。”
“不是阵法？我还以为是阵中阵。”
“南夷一脉。并不是擅阵法，而是一些诡术。据说懂得一些献祭之法，那些阵法的幻境主要还是依靠献祭之物。”白鹰说道，“你们还小不太懂，这些也是我听道长所说。”
沈凌宵脑子忽然一动，“很多阵法绝妙之处在于隐藏阵眼，如果他们不善弄阵法岂不是此处就是阵眼？把此地毁了，这巨石阵不就破了？”
“的确如此。”
“那……”
话方落下，地面忽然传来一阵震动。诸人寻声望去，一个足足两人多高的钢球从上头砸了下来，顺着青砖道朝几人笔直滚过来。
“都让开！”魏君华看了四周一眼，“从上面跳过去，别踩出青石砖。”
沈凌宵连忙将脚伸了回来，就那一瞬间。石砖外头黑色的地面上嗖嗖嗖窜出数百根铁针。
几人提气猛然往上面跳。
巨大的钢球以极其迅猛之速滚过，四周带起猛烈的罡风。幸而几人内功深厚，否则怕是得被卷进去。
“居然有暗器！”
“机关术。”
“周月华真是下了血本，连皇陵的机关术都用到这里来。”
“太妃入葬时，我听说有数名能工巧匠无故失踪，还以为是被活埋在里头，没想到被周月华绐带走了。”
“周月华没这个本事。”沈凌宵忽然说，“我最清楚他。他这人最没有耐心，哪里能想出这些，我怀疑他身后有高人指点。”
“耶鲁能有什么高人，又善于巫术，又能善于机关？”
“耶鲁没有，前朝有。”
“前朝余孽帮耶鲁人……”
“虽然是猜的但是八九不离十，陛下最后的圣旨把皇位留绐老三了。你我都能猜到老三身上留有前朝的血脉，陛下能不知道？！”
魏君华眯起双眼，抿着唇瓣，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听沈凌宵说，“陛下一直就是个精明人，唔，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解释，他的直觉很准的，临到关头总是会改主意，别人都道他令人捉摸不透，不过上了年纪的人，遇事多了，总能察觉到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我记得很多年前，陛下曾抱怨过前朝乱党根深蒂固，怎么也抽不干净，而周家还坐不稳这个天下。”
魏君华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他说，“他确实是这样。”
黑鹰看着几人忽然觉得有些可怕，是不是沈凌宵离开皇家，他主上会放弃皇位，也是在德云帝的意料之中。
那真是太可怕了。
越想得细，就越发恐惧。
如今周承当了皇帝，那前朝之人还不得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