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轻轻拥入怀里,他的肩膀很伟岸可以把我整个包裹住,脸上的胡茬刺的我有点疼。
他说“宛儿都长这么大了。”
原来这就是父亲的拥抱啊,应该是气氛太沉闷,我也哭了。
我突然想起小的时候羡慕别人有爹,可以抱着举高高,但是我没有,我就在家哭闹,哥哥笑着把我抱起来,说“我们家小幺也有爹的,爹爹不在的这些日子哥哥先抱着”
哥哥抱着我转了好几圈,现在换爹爹抱我了。
我有点懊恼自己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如果再早几年,那个宗亲宴,我定会扑到哥哥怀里,说我记得他。
爹爹陪我坐了一会就走了,因为后宫男子不能久留。
过了几天,章景行选秀了,这是他登基十九年第一次选秀,格外的隆重。
太后让我一起去帮他选,我笑眯眯的答应了。
我要给章景行选那种长的很丑的,脾气也不好,选好多这样的,折腾死他。
当然我只是自己偷偷在心里这样想着,不敢说出来。
我换上我的新裙子,跟着太后就去了,章景行看见我的时候好像冷了脸。
我觉得我心里的小九九可能被他看出来了。
我错了。
因为根本没有长的丑的,也没有脾气不好的。大家都很好看,声音也好听,看起来温婉的很。
我失望的摇摇头,章景行倒是有点开心看见我的样子,他问我怎么了。
我说好像没有适合你的,他问我什么样的女子适合我。
貌若无盐,奇丑无比,膀大腰粗,脏话连篇。
当然,这些话我肯定不会说出来,我想了好久好久,憋出来一句“看着顺眼的”
章景行大手一挥,这一组女子一个也没留。
最后还是太后选了四个,我选了两个。
皇帝的第一次选秀,以六人的凄惨战绩结束。
又过了几日,我依然在太后宫里下棋,太后问我想不想继续留在宫里。
我拿着黑子看了棋盘好久,说,我不想。
她问我原因。
我已经八年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门口的肉包子还在不在,阿娘的病好没好,阿清是不是还在等我回去陪他打雪仗。
我说,因为我不想穿新衣服了。
说完,听见宫女惶恐的问安声,转头看见一抹明黄消失在门口。
大概是八月份,正是桂花酥火爆的时候,长姐来了。
这次不一样,长姐终于不哭了,她笑着冲我伸出手,温柔的和我说“小宛儿,姐姐来接你回家。”
我呆呆的立在那,手里的玉镯子应声而落。
我和长姐手牵手走到宫门口,父亲在等我们,我新奇的看着他身边的骏马,父亲说他叫雷暴,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老朋友。
他还向雷暴介绍说,我是他最小的女儿。
我们刚想走,皇帝仪仗就来了,章景行问我当真要离开吗。
我难道不是回自己家吗...
我和他说,要他以后做一个好皇帝,不要动不动就摔东西了,不然还要连累其他人受罪。
他问我会回来吗。
我想了想说,看看吧。
他好像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我知道了,因为他觉得我出宫之后会把他十二岁那年睡觉尿床,十三岁扎马步的时候放屁,十四岁晚上偷看话本子的事情往外说。
我坐上父亲的雷暴,冲他招招手,看见他一直盯着我,我和他说,我不会把你的糗事往外说的。
他还是看着我。
e,他大概不相信我。
我难道就是那么没有信用的人吗?
—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买肉包子吃,我领着芝蓉沿着小时候那条路走,找了好几圈也没有看见有卖包子的,芝蓉说大概是今天有事没来。
我赞同的点点头,心里已经不打算以后再找。
我俩拐了个弯又去城南的点心铺买桂花酥,路过一间茶楼,要了个雅间,坐着听曲。
我和芝蓉说着桂花酥没有宫里的好吃,芝蓉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搭理我。
楼下是说书的,我趴在栏杆上听着,他说当今圣上自襁褓登基到现在已经十九载,四年之前太后都在垂帘听政,与一众先帝重臣抗衡,重臣推举章景清为帝,更有甚者自西蛮造反,还好有赵家军奋死抵抗。
可以说圣上的江山,是赵家倾家之力保住的,赵家因此损失了唯一的嫡子。
还说赵家嫡女赵若嬅倾国倾城,家中男子不在,她一个女儿家独自支撑赵家十余载,堪称巾帼女子。
再说赵家幼女赵宛儿,从小被养入深宫八年不曾出宫,见过的家人只有长姐一人。
我听着觉得他说的不对,我明明是有见过大哥的。
这说书先生忒的不专业,我也不屑于听,拉着芝蓉就走,桂花酥也不想要了。
以前都是阿清来找我玩,她和我说过若是要找她就到城南的郡王府。
我去的时候府门是关着的,门上还贴着两张纸,我敲门也没有人应,我觉得阿清肯定是生我气了,因为我答应她的事八年都没做到。
我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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