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见到乔宇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乔宇已经正式离校,而他也开始了漫长的假期。

暑假苏锦之选择留校,在周围的餐厅兼职。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虽然工资不多,但是足够他三个月的生活费了。他突然想到上次回福利院的时候,答应给某个被欺负的小朋友买零食。看着银行转账的短信,刚好明天轮休,打算晚上下班后回福利院一趟。

苏锦之自幼在福利院长大,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他有记忆来,自己就一直在福利院。院长是个气质如兰的中年女人,据说以前是位钢琴家,但是一场意外,令她再也不能弹钢琴。可她并未因此消沉下去,反而跟朋友开了个福利院,接收那些被遗弃的孩子。

苏锦打小就在跟院长学钢琴,在这方面他很有天赋,而他对钢琴也很感兴趣,每当指尖触碰到钢琴的时候,他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骨子的自卑烟消云散,心中盛开一簇又一簇的小花。

可是,近几年福利院越发败落下去,就连一日三餐都成了问题。孩子们已经好久没有添置新的衣物了,夏天还好,一到冬天,孩子们没有冬衣过冬,如何过得了一整个寒冬。自那以后,苏锦之不再碰钢琴。为了减轻福利院的负担,每逢周末他就在外兼职。高三秉着‘既然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信念学校,经过一段水深火热的时间后,他不负老师期望上了一所同城的知名学府。他还记得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抱着院长在她怀里流下多少泪水。

苏锦之的记忆里,院长好像从未动怒过,永远都是温柔的样子。在他心里,早就把院长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中午休息期间苏锦之到附近超市,买了些要带回福利院的东西,等到晚上下班已经十点了。他踩着点匆忙赶上了最后一班回福利院的公交,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建筑,许是昨晚太晚睡觉,他有些昏昏欲睡。

“尊敬的乘客,城南站到了,下一站是泾河。”

机械的女声响起,苏锦之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拿起东西立刻下了车。看着离去的公交,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幸好没坐过站。

公交站离福利院还有一段路程,他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他得快点回去,不禁加快了脚步往福利院的方向赶去。

福利院的位置有些偏,这个点大多店面都关门了,路上人烟稀少。好在路旁的灯还算亮,不然苏锦之还真有些打怵。

身后传来忽远忽近的脚步声,苏锦之以为只是路人,并没有在意,继续前行着。待他连续拐了两个弯后,身后的人依然跟着他。心里才开始有些紧张,他攥紧手指,劝慰是自己想多了,那人应该只是碰巧也往这个方向走而已,别自己吓自己。

虽是这么想着,但苏锦之还是不由加快了脚步。走过最后一个拐角,福利院在视线中出现,身后的脚步声也消失了,苏锦之才放下心来。对方应该只是路人,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望着不远处的福利院,门口的灯还亮着,应该是院长知道他要回来特意给他留的。一想到待会就能见到院长,苏锦之的恐惧被随之而来的喜悦代替,心里更是急切。他刚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影,接着那人在身后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他胡乱挥着手挣扎,手帕许是混入了什么迷药,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黑暗之中。

苏锦之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到自己像是躺在什么地方,他被蒙住了双眼,手脚也被束缚。浑身软弱无力,口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檀腥味,嘴唇甚至都有些麻了。昏迷前的记忆一股脑涌现出来,再加上自己这样的境况,他知道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大脑被恐慌的情绪淹没,他疯狂挣扎着手脚,可他身上无力,挣扎也毫无用处,手脚仍是被牢牢捆绑住,毫无松动。

“有人吗?有人在吗?”刚发出声音,苏锦之就感到喉咙火辣辣的,他忍着不适继续呼喊着,可并未有人回应他。

周围安静得出奇,身处黑暗不能视物,再加上手脚的束缚,苏锦之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中。他仍是不放弃挣扎,声音沙哑,拼命呼喊着。

“有人吗?有人吗?”

“救救我…咳咳…谁能来救救我!”

在一次又一次的呼喊后,苏锦之仍是没得到任何回复,他紧绷着神经,渐渐陷入崩溃中。

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苏锦之顿时停下了动作,面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接着,他感到有人轻抚他的脸,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细心呵护的珍宝一般。

男人借着灯光,看着苏锦之因恐惧留下的泪水,打湿了蒙住双眼的黑布。像是被困在陷阱里弱小的动物,身上打颤得跟筛糠似的。看着这样恐惧的苏锦之,他面上浮现出一丝愉悦。

“宝贝,别害怕,我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