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军官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向人群连呼几声“肃静”,把躁动的人声压了下去,冷着脸对那二人道:“你二人速将详情说清,否则只能把你们一并带上公堂了。”

一听说要上公堂,女人哭得更凶了,那男人倒是坦荡,立即说道:“方才我在二月湖赏莲,散场的时候游人太多,被这女子迎面撞了一下,当时我并未在意,走了几步却发现钱袋没了,我回头一看,发现她已经挤在人群中跑远了,便追着她到了这里,我刚刚抓到她的手腕,她却大喊‘非礼’,我没拿回钱袋,自然不能松手,就引来这么多人围观。”

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说话时气息稳重,条理清晰,配上一对剑眉怒目,几乎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人群中有人在低声议论“我瞧他不像是在说谎”,“二月湖的确有些趁人多偷人钱袋的蟊贼”。

这些议论自然落入了中间几人的耳中,女人一听就憋不住了,也不哭了,拽着那年长军官的衣袖,愤然道:“军爷,人家都说捉贼拿赃,刚才你也托人替我搜过身了,我身上哪有他的钱袋?他欲非礼于我,还凭空污我清白,还有天理吗?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这是自然,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一说,若真如你所说,我一定会替你做主的。”军官任由她拽着衣袖,放柔声音道。

女人似有顾虑,环顾了一圈,仍然没有开口,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不耐烦了,只听有人高喊“快说啊”,“是啊,不说清楚军爷怎么替你做主”,“老不说话是不是心虚啊”。

女人见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犹豫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开了口:“方才我正行至那边的小巷,一个男人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拽住我的手臂,欲行不轨之事,我情急之下便挣开他,跑到大街上呼救,没跑多远又被他追上了,我只能大声哭喊,幸好大街上行人多,还把二位军爷引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

男人听完,对那女人冷哼一声,作出简短的评价:“放你娘的狗屁。”

女人无意间对上他那双怒目,像是被吓到了,躲到军官身后,又低低啜泣起来。两名军官皆是眉头紧锁,拿不定主意,年长的军官接着问了几个问题,围观人群短暂地分为了两派,有人说那男人长相凶悍,看着不像好人,有人说那女人支支吾吾,像是心里有鬼。

阮慕阳听完了军官的问话,拉了拉小梅的衣袖,轻声道:“小梅姐姐,这姑娘说谎,我们走吧。”

小梅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阮慕阳示意她附耳过来,小声向她解释了一遍,他本以为小梅弄清情况之后就愿意早点回府,谁知小梅听完之后非但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把花船往他怀里一塞,上前两大步,对两位军官道:“两位军爷,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年长的军官一诧,沉声问道:“小姑娘,你可是认真的?”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齐刷刷落在小梅身上,阮慕阳看着她那胸有成竹的笑容,万分无奈地抹了一把脸——从小梅动不动就做温初月和温烨的和事佬这件事,明显能看出来她是个爱管闲事的主,他怎么就忘了呢?

小梅冲军官点了点头,环顾一周,享受完人群中投来的或询问或质疑的目光,倏然伸手指向那个女人,大声喝道:“你说谎!”

“你……你凭什么说我说谎?”女子被她突如其来的指控吓到了,愣了一下才辩解,依旧躲在军官身后,秀眉紧拧,声音微颤,眼里含着泪光,倒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要不是阮慕阳的推断有理有据,小梅或许真会被那女子逼真的演技骗了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这位姑娘,你方才说这位大哥企图在那边的暗巷非礼你,可那暗巷到此地最多半里地,一个小孩子都能不费力气地跑下来,为何你的额头鬓角汗湿了呢?”

军官仔细一看,女子脸上的汗水虽然已经擦干了,但头发上还能看见汗水沾湿的痕迹。小梅接着道:“二月湖离这儿少说也有二里地,路上行人又多,若是从那儿被人追逐到此,便也说得通了。”

人群中传来一片嘘声,女子忙道:“我是被人突然从身后袭击,才吓出一身冷汗,小姑娘,不懂的事可别瞎说,你可知祸从口出?”

“我还没说完呢,”小梅忽然抓住女子的右臂,衣袖顺势落下,她纤细的手腕上一道显眼的红痕就露了出来,“你这痕迹是那位大哥徒手抓出来的,可见他手上力道并不小,若想制住你并非什么难事,先不说你一个柔弱女子怎么从他手上挣脱出来的,假如我是那位大哥,十步以外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若要非礼一个女子,小巷并不是最佳地点,最好先制伏她,再强行掳到没人的地方。制住她的同时必须防止她呼救,因此,我会从她身后接近,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钳住她的双臂,在没被人发现之前快速撤离,这样做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自己不被发现,你说是吗?”

女人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年轻的军官点了点头,道:“是这样没错。”

小梅抓起女子的另一只手,那只手腕上十分光洁,一点痕迹也没留,接着道:“可你只有一只手腕上有抓痕,脸上干干净净,只有眼睛周围的脂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