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烬被绿的事不上不下地搁在钟远萤的心里,她想着怎么样说才能降低伤害程度,但这件事本质就是一种伤害,无论怎么说都无法改变。
钟远萤怀着复杂的心情,上兴趣班的课,不时往付烬那里看,然后深沉叹息。
接收到不少同情目光的付烬:“?”
熬完三小时下课,钟远萤叫住付烬,因为教室里还有其他人,她先心不在焉地跟他说画画的事,等到其他人走完,她又叹息一声:“付烬,有一个坏消息,你要不要先做个心理准备。”
该来的总会来,要把付烬蒙在鼓里,一直被人骗精力、感情和钱,沉沦得更深,最后让他自己发现真相,痛苦至极,她做不到。
不如现在及时止损,把选择权交给他,该怎么处理也该看他。
见她神色认真,付烬不再散漫地靠着桌子,直起身子好整以暇地看她。
钟远萤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把那张偷拍的照片递给付烬。
付烬扫了眼,视线定格在画面上,抿直唇线没说话。
钟远萤收回手机,正琢磨着说点什么安慰他。
付烬眸色沉沉盯着她,“难过?”
他的表情越发难看,钟远萤心说为什么要用问句,难不难过还需要问?
“你别难过,为她不值得,”钟远萤绞尽脑汁地倒腾出话来,“一个错误的环节,不必否定后面的所有,真正对的女孩也许在后面等你。”
安静的教室里回荡她轻柔的声音,白色灯光落在她担忧的脸上,她只是小心翼翼顾及他的情绪,没有其他,也没有为画面里的男人。
付烬表情渐收,嗓音低沉:“好,都听你的。”
钟远萤心绪一动,因为每个字都过于熟悉,几乎一下就能触及神经。
这句话是付烬小时候对她说得最多的话。
不过失恋这种事哪能说听就听,痛苦的情绪难由自己掌控,钟远萤打量他的脸色,发现他除了刚刚那一下变化之外,可以说非常平静,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也可能是不想让她担心,所以藏着真实的情绪?
钟远萤不放心,为了打开他的情绪,让他倾诉出来好受些,只好带入同等视角,“我上大学那会也交了男友,结果一个星期不到,他转头和别的女生亲上。”
她没好意思说那个所谓的男友正是照片上的男主角何钦洋。
姐姐的前男友抢了弟弟的现女友。
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现在难过很正常,但千万不要做傻事,度过这个阶段,等你回头再看,一切都已成过眼云烟。”
钟远萤说得非常诚恳,但她发现付烬比她还平静。
“好。”
付烬乖乖点头,很配合她。
“......”
——
虽然剧情和想象中发展的不太一样,但好在付烬没什么情绪波动,钟远萤反复确定付烬没事之后,回到家心神一松,倒头睡到上午,被好几个电话催醒。
钟远萤迷迷糊糊接通:“喂?”
“小钟你怎么还在睡啊,还好我提前打电话来问一声,动作快点,要不然来不及!”
钟远萤辨识一下声音,问:“穗美姐,什么来不及?”
“我们要去帝都出差一周,”余穗美说,“有美术教师的进修和研讨会,上个月校领导就说让我们两个去,日子是今天,你不会忘了吧?”
“......”
钟远萤一个惊坐而起:“我马上来!”
这两天她惦记着付烬的情感问题,出差的事还真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付烬没事就好。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结果她一个星期出差回来,刚到北棠市就接到徐子束的电话。
“钟小姐有时间吗,麻烦您过来看一下,阿烬他情况不太好。”
“......”
没事才怪。
——
钟远萤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付烬所住的洋房,远远看见徐子束满脸焦急地在门外打转,还有俩手拿工具的师傅正在撬门。
徐子束看见她,便一副见着菩萨的表情,如临大赦。
钟远萤不安地问:“付烬到底怎么了?”
“他发病,”徐子束无奈地说,“还不让人进去。”
钟远萤正想问发的什么病,就听见金属块落地的声音,那两位师傅强行打开门,密码锁掉到地上。
徐子束正巧接起电话,催促着什么人快来。
钟远萤心下一急,快步走进洋房里,扬声唤道:“付烬!”
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传得很远,却无人回应,钟远萤视线扫了一圈,没见到人影,只看到长桌上是切成两半的西瓜,半球型的西瓜被挖空,只剩下正中间拳头大小的果肉在里面,像是人眼被去除眼白,只余下中间的瞳孔。
红色的汁水半干半湿,蜿蜒成树根的形状,绿色的西瓜软糖散落在深灰色的地毯上,空气中弥漫甜腻的味道。
徐子束跟进来,扫了眼客厅,往楼上走,“你在这找,特别注意一下柜子,我上楼看看。”
钟远萤心急如焚,飞快在客厅走动,一声接一声地叫付烬,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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