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敢这么对我,我非要弄死他。”

谢清寒瘪了瘪嘴:“说起来,萧景桓后头一直很想你来着,不过我帮你好好冷落了他。”

原主哼了声,“别提那个猪油糊了眼的渣男,还有你少转移话题。”

……

等到急救室的灯熄灭,温雪涯被转入普通病房,谢清寒过去看了温雪涯。

温雪涯额角缠着绷带,手臂打上石膏,双眸紧闭,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落下。

原主嘴角快咧到脑门后,就差敲锣打鼓告诸天下,“没想到温雪涯竟然也会有这天,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妙啊,那司机在哪儿,我给他送个锦旗。”

谢清寒:“……”

谢清寒问了医生,大概温雪涯明天就能醒过来。

他坐着原主的车,顺路去取回了托管所的瓜瓜。

原主的车到达楼下后,很快驶离,谢清寒踩着走廊的白炽灯光,一步一步地踏着台阶。

他回去后先给瓜瓜洗了个澡,倒上猫粮和水。

等到自己也洗浴好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瓜瓜早已经主动挤开谢清寒屋子的门,窝在枕边,睡觉时小小声地打着呼噜。

谢清寒看着桌上冷掉的饭菜,一共四个菜,都是他喜欢的。

不知道究竟是温雪涯随便学来的,还是温雪涯潜意识觉得他会喜欢吃的。

暖黄色的灯光将厨房和客厅照的通亮,少了人声后,谢清寒这才觉的这间屋子空荡荡的有些可怕。

明天……还是去看看温雪涯吧。

*

谢清寒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是十点钟,他今天不打算营业,就没有定闹钟。

他经过花店,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外面。

路上,谢清寒接到电话,医生告诉他,温雪涯已经醒过来了。

谢清寒问了一些病期忌口的食物以及行为禁忌,路上买了份清粥小菜,才去病房。

房门大开着,护士从里面走出来,见到谢清寒正欲进去,“你是34号病房的家属吧,病人恢复的很好。你们兄弟俩,长得可真一个比一个喜人。”

谢清寒道:“谢谢。”

病房里,温雪涯正在靠窗的病床上坐着,窗户大开,洁白的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拂动着,阳光洒落在温雪涯身上,衬得他脸庞霞明玉映,湛然若神。

他的目光落在极远的地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谢清寒到来。

谢清寒把算不上早餐的食物放在桌上,叮嘱道:“不要靠着窗户吹,不然还会生病,你现在轻微脑震荡,头也会疼的。”

温雪涯并未挪过目光,看着窗外不远处的草坪上,来来往往散步锻炼的病人,轻轻地讲,“原来这里就是哥哥生活的地方,果然很漂亮,怪不得哥哥不愿同我一起待在那里。”

明明是同一个人,无论从语调还是语速来讲,现在的温雪涯都和那个傻乎乎的温雪涯有天壤之别。

傻乎乎的温雪涯说话做事都很可爱。真正的温雪涯说话语速很缓慢,如同他久居高位,惯常发号施令那样,每吐出一个字,都是在向外散发威慑力,形成可怕的威压,让人感到恐惧与主动臣服。

意识到这一点后,谢清寒目光里的温度霎时颠覆,惊疑道:“温雪涯,你……”

温雪涯将目光从窗外挪到谢清寒身上,经过阳光的沐浴后,他的肌肤透着轻微的粉,配上他温和又漂亮的笑容,几乎让人挪不开眼。

“哥哥,我又找到你了。”

刻意放缓的语速,谢清寒几乎能看清温雪涯吐字的每一个动作。

只是一句话,就足够让谢清寒感到恐惧,如临深渊。

那个温雪涯,他的噩梦,又回来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温雪涯漆黑的双眸,语气顷刻冷了下来,“你既然已经清醒了,那,那我该走了。”

他转身匆忙想要离开。

“我数三声数,哥哥要自己走过来。”温雪涯的声音从他背后传过来,清醒冷静,沉缓,不容拒绝。

谢清寒脚底仿佛扎根了一样,温雪涯又想做什么?

温雪涯已经是个普通人了,还在生病,肯定没办法在对他做什么了。

所以他可以一走了之。

或许是根深蒂固的恐惧与服从,也或许是他本身无法放弃那个傻乎乎的温雪涯……

这些都驱使着他走向温雪涯,等谢清寒察觉时,已经来到温雪涯跟前。

漂亮的桃花眸里泛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温雪涯用尚且完好的胳膊,不容拒绝地把谢清寒拉到身旁坐下。

痴迷的目光一瞬也不移地盯着谢清寒,谢清寒总觉得那半边脸要给他看褪一层皮。

察觉到身边愈加僵硬的身体,温雪涯贴着谢清寒的耳根,明知故问,“哥哥,你不欢迎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