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仪在四处弥漫的水汽中看到了人…

人鱼的整个身躯都浸在水中,他的头深深地埋在陈仪腿间,骨节分明的手指和舌头互相辅助着,给予陈仪各种刺激。

即使在水下,人鱼仍然睁着眼睛,纤长的睫毛下双眸仿佛覆盖了一层薄膜,灰色调的薄膜让蔚蓝色的眼睛变得黯淡了一些,但却充满了无机质的冷漠,灰蓝的瞳孔中完完地映射出沉溺在欲望中的陈仪。

陈仪仿佛一只岸边缺水的鱼,毫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嘴,用力地汲取着空气中的氧气,脸颊闪过不正常的潮红,他缓缓抬起一只支撑着身体的手,想要触碰人鱼的侧脸,却只摸到柔顺的发丝,他的手指掠过人鱼的耳鳍,恰好触碰到顶端的尖角,陈仪费力地半睁开眼,却在一片黑暗与光明中对上人鱼的眼睛。

人鱼一直注视着自己——这个认知让陈仪有些羞怯,他慌乱地闭上了眼睛,企图逃避那一双灰蓝色的眼眸,但即使回归了黑暗,他却仍然感觉一道炽热的目光投来,身赤裸的他无处可逃,也没有任何衣物可以遮蔽,只能将自己完完地暴露在人鱼眼中。身体最脆弱的部位也被人鱼掌控着,但是这种正在被支配的念头却使陈仪更加兴奋。

当一个诚恳的信徒自愿被献祭时,神明对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那种存粹的狂热,仿佛燎原之火,干干净净地烧尽了陈仪残存的理智。他仿佛漂浮在云端,虚虚实实间充满了未知的惶恐。

但是无论如何,

有一点无可否认

——他允许他的神明,

允许那只诱人的海妖,

那尾有着迷惑人心能力的人鱼,

对他做任何事情。

人鱼眼中闪过戏谑的光,与温和的表情格格不入,却说不出来究竟是那点异常,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像是布好陷阱的猎人,从容地看着猎物在自己的预设下横冲直撞,竭尽力想要脱困,却一次次失败,最后,猎人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轻而易举地决定了猎物的命运。

在最后一次吮吸舔舐下,陈仪发出愉悦的呜咽,趾骨的肌肉紧张起来,收缩了两下,最终在人鱼的口腔中射出了浊白的液体。他费力地挺起上半身,却在射精的一瞬间倏忽下沉,斜靠在大理石的浴缸上,丧失了所有气力。

人鱼的头终于从陈仪的腿间抬起,脱离了水底,眼中的灰色褪去,蓝色的眼珠渐渐鲜活起来,人鱼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纯真的微笑,却缓缓吐出舌头,似乎是一个向长辈索要奖励的孩子,对陈仪展示着混着唾液的白浊。

红艳的舌头被纯白点缀地格外色情,多余的唾液顺着人鱼的嘴角向下流淌,夹有着可疑的浊白。

不需要任何思索,瞬间,陈仪便可以回想到那条灵活的舌头曾带给自己的快感。

人鱼收回舌头,陈仪清楚地看到人鱼喉间的吞咽动作,他羞怯地侧过了脸去,手虚扶上额头,不再看向人鱼,却感觉一道黑影从头顶往下逼近,遮住了头顶的光。

人鱼的身躯伏了过来,准确的寻找到了陈仪的唇,陈仪惊讶地微张开嘴,人鱼的舌头却没有趁机滑入口腔,而是一个轻柔的触碰,一触即离。

陈仪微微失神,望向人鱼的眼中,视线却渐渐模糊,水滴声也变得微弱,最后演变成一片漆黑。

他感觉四周的水向他蔓延,渐渐将他淹没。求生的欲望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他的胳膊磕在了浴缸的边缘,脑中的空白被疼痛唤醒,闪过阵阵耳鸣。

陈仪猛地睁开眼,还是熟悉的浴室,热水却因为长时间放置失去了热度,变得冰冷。

澄澈的水中漂浮着一片四散的精液,丝丝缕缕地没入水中。

他清楚地知道,

自己做了一个怎样旖旎的梦,

自己在幻想着红尾人鱼,

自己因为他,

梦遗了。

简单的春梦不会连水下的眼睛有灰色的膜都知道。设定人鱼这个物种是很厉害的,可以影响梦境啊,读心啊,催眠啊什么的。海妖必须有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