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谢筇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江楼就猜到对方光顾着爽或者是别的目的,根本忘了这些细节,他也没指望慎鸿烨能记得这些——那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祸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开始游走在情情爱爱之间。

江楼最后还是无奈地妥协,拧了下谢筇的耳朵,做了亏心事,谢筇没敢骂回来,“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就给我安分地待在这里。”

这种时候倒是不拒绝他了,江楼发现他还真是欺软怕硬、两面三刀的典型。

谢祁把东西都收拾好,扔进垃圾桶里,没对谢筇说一句话。

记忆中的对话却让江楼觉得好笑。

“他人呢?”发现人不知道跑去哪里,江楼先是问谢祁。

谢祁冷淡道:“跑了。”

问他没用,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打通,江楼却看见谢祁走到窗边,沉默地看着远处。

江楼上前,第一眼就看见树林旁边交缠着的人影,模糊不清,然而奇怪的直觉告诉他那就是他丢了的东西。

他们并肩站在窗边,他忽然说:“你这个做哥哥的也是好笑。”

谢祁像是公事公办一样给谢筇打电话,最后结果不言而喻,他转头看着江楼:“我管不住雀雀,也许需要请你帮忙。”

“你大概用错了词,谢祁,”在桌边找到谢筇没拿走的钥匙,他发出那条故作威胁的短信,尽管他知道沉迷在欲望中的人短时间内一定看不到,“那本来就是我的,管教他,是我的义务。”

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他俩还真是脾气相近。

江楼的确有把人关在门外一晚的想法,虽然谢筇必然有找慎鸿烨帮忙一类的想法,最后心软的反而是谢祁。

他浑身脏兮兮,却依然美艳的宝物被送了回来。

既然江楼说了要帮忙,那谢筇就没什么继续慌张的意义了,他不怕那些性爱场面被拍下来,甚至是传播开来,他只是不想让谢祁失望。

他要得到谢祁的心,再摔碎在烂泥里。

没说的是最后一步——告诉对方他永远爱哥哥。

谢祁在他心里是清风明月一般的存在,可望不可及,哪怕是要毁,也忍不住要冠上爱的名义。虽然冠冕堂皇,虽然出于一己私欲。

他对拖了另外两个人下水这件事毫无歉意。大家自愿入局,随性玩乐,沉湎于情欲,没什么问题。

趁着谢祁去洗澡的功夫,谢筇问江楼:“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喜欢……他?”

听见“你们”一词,江楼蹙眉:“还有谁?”

“就慎鸿烨啊……”

“因为你傻。”江楼回答。

谢筇气急败坏又碍着有求于人而不敢发火,只能爬到床上搂着枕头发呆。

江楼想着他的问题,在心里头认真回答了一遍。

他的偏爱太过明目张胆。

隐秘又狂热的爱意招摇过市,只有主角自己一无所知。

却又像把钩子,挠得看客心痒。

他用被子把谢筇埋起来,难得温柔一把:“别想那么多了,先睡觉。”

谢筇只留下双眼睛露在外面,看着床边的江楼,没说话,但他知道其中有半真半假的感激,还有模棱两可的好感。

如果有一天他能在里面看见满腔爱意,也许他真的会忍不住……醉死于爱情。

那是过往的年月里江楼从来没有过的想法。

新鲜又荒唐。

慎鸿烨一路顺畅的回到南区,路上偶遇到个老师,还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作为南区所有人眼里的好学生,他自然找得到晚上跑去北区的理由。

室友看着他回来时有些变皱的衣服,开玩笑问:“哟,打野战去了啊。”

哪知道慎鸿烨心情很好地点点头,就进了浴室洗澡,只留下室友百思不得其解。

谢筇这人对他来说更像是毒品,一旦沾染就难以戒掉,他愿意放任自己上瘾其中。

想要得到一个人、一颗心比世间大部分事情都要来得苦难,急不得,燥不得,唯有以爱为温床,用欲望浇灌其上,才能偶然求得所求之物。

慎鸿烨给谢筇发了条信息。

[惊雀:晚安]

如他所料一样,没有回复。

惊飞的鸟雀扑腾着翅膀试图逃离,哪怕再有能耐,也躲不过蓄谋已久的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