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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指按出一道深深的血印子,沉默的几秒钟里并没从对方的视线中看出任何名为厌恶或憎恨的情绪。
覃野甚至还揉着眉头,平复好自己后对他笑了下,轻声道,“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一杯。”
司景明陷入短暂的迷茫,他愣愣的看着覃野站起来,不仅倒了杯水过来还帮他把手铐解开了。
这种军部专用的手铐越挣扎就会缩的越紧,他吃了次苦头之后就不再用暴力挣开了,现在竟然被轻而易举的打开。
“给你喝的水里有致幻的药,中间有几秒钟我用了能复刻虹膜的东西,光脑就能直接拿走。”声音有些沙哑,司景明没有喝水,反而避开了覃野的视线。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所以在父亲死后更加封闭自己,只要不和别人有工作之外的接触,就不会有理解不了的交流。
他对覃野有过了解,知道覃野以前接过很多危险的任务,甚至去联邦做卧底,一般涉及到谈判和交流的任务都派给覃野去执行,覃野也完成的很出色,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从别人那里用最温和的方式拿到想要的东西。
这种人嘴里说的话再好听都是假的。
他自己都惊讶能这么轻易的把覃野的权限用个遍。
覃野应该恨透了他。
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坐在军部的审讯室里。
覃野不仅是昨天晚上在他床上的人,更是军部的军官,司景明清醒的想着,覃野现在应该是换了种方式审讯。
已经自由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隔着衣服摸到了腰侧,碰到个小小的硬块后僵硬了几秒钟,又把手放了回来。
他穿了件从伯尼那里买的,能屏蔽现在军部技术的衣服,从和森莱见面到被押进审讯室时,他的身上都有一把枪。
五年前开始他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随手开的一家诊所办的很红火,他却只把进账的钱当作买抑制剂的工具,现在抑制剂买不到了,身体也快要挺不下去,他把诊所所有的善后工作都做好了,还联系了早几个月开始就加他想要买客源的一位医生。
最坏的结果就是年后放假回来诊所的主治医生换一个人。
覃野不知道司景明的脑袋里已经把死后的事情一一妥当安排好了,他只以为司景明在这儿干着嗓子坐了一下午很累,他把刺眼的灯调低到正常人能接受的档位,把光脑打开放到司景明面前,让他抬头看一眼,
“那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账户上所有的财产都转移给我?”
覃野似笑非笑,“给我的补偿?换你自己倾家荡产,从这儿出去之后准备喝西北风?”
他一小时前看着行政查司景明资料时才发现对方的账户在凌晨发生了数次更改,不仅转账后自己的账户余额为零,还把名下的一套房产也悄无声息的过给了他。
在行政部和治安部诡异的眼神下,覃野又头疼的花了一小时才证明自己不是共犯。
“我应该出不去了,狱里也用不到钱和房子。”司景明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他很笃定,“光是信息造假超过三年这条我就该转去吃牢饭。”
如果不是现在审他的人是覃野,他说不定还会找机会自杀。
钱对死人更没用。
司景明的心绪很乱,他至少错过了五个机会。
在研究院被人破门而入擒住时其实是自杀的最好时机。
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被带进审讯室,熬了一个下午直到和覃野见面前,他都没把枪拿出来。
审他的人换了至少三个,还被最后一位暴躁的按着抽走了一管血。
他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只在换人进来时稍有些情绪波动,看清陌生的来人后又变得漠然。
这种反复又痛苦的情绪像针尖磨在心脏上,怎么都给不了一个痛快。
他好像在等一个结果。
覃野突然拿出了一份文件,展平推到他的面前,还递来一支笔。
“签字。”
“以后我就是你的法定监护人,你闯的祸都要我来收拾。”
司景明愣了片刻,他把面前的文件看了一遍。
他以为这是一份满是陷阱的卖身契,所以眼睛睁的大了些,却发现从第二页开始就有古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数据显示他和覃野的契合度极高建议结婚,文件生效后覃野和他的婚姻关系不仅合法,还能在双方都成年的情况下当他的监护人。
最后一页覃野已经签好字了。
只留着另一个空格给他。
覃野也不急着催他,很平静的看过来,反而在关心另一件事,“把水喝了,听话,嘴都干的流血了。”
司景明难得的慌张,他捏着文件,用力太大,把纸都捏皱了,“我的身体不好,没办法和人谈恋爱结婚。”
“身体不好?”覃野换了种流程,“楼上有军医,我先带你去做个检查,开点药看看怎么养身体,再回来签?”
司景明不知道心头冒出的无名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到底在气覃野脑子有问题还是气自己。
“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这么信任我,覃野,你活了这么久,遇见过那么多人,能不能别做这么白痴的事情?你对我知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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