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大亮,日上三竿时候,萧逸宸才悠悠转醒,旁边躺着的人立刻闭上了眼睛,连呼吸也轻了下去。
昨夜喝了太多酒,哪怕到现在,萧逸宸的脑子也有些混乱,躺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头不那么疼得时候,他才转头看着旁边近在咫尺的人。
眉眼温柔,唇角若有似无的勾着。
平常冷若冰霜的男人,睡着了却是这般模样。
他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流连在墨染的脸庞上,待看够了,他才懒洋洋的开口,“醒了就睁眼。”
墨染睁开眼,眸色清明,哪有刚刚才睡醒的样子。
“主子。”
他声音平淡,丝毫没有被拆穿的不好意思。
他醒来其实也没多久,宿醉的头脑不甚清楚,他一转头,就看到了睡在一旁的主子,睡颜恬静。
他没敢起身,尽量不让自己有所动作,怕吵醒了依然睡着的人。
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旁边的人,和主子同床共枕,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他的感觉,很是微妙。
他说不出来究竟是何种感觉,但总归是不赖的。
萧逸宸应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墨染在床里侧,躺着等了一会儿,看他没什么要吩咐的,就准备起身了。
他刚刚坐起了身子,被子从肩上滑了下来,就被萧逸宸伸着手,又按了回来。
萧逸宸闭眼,抱着他,声音懒懒散散的,“别起,再睡会儿。”
墨染垂眼,噢了一声,任凭他把自己揽在怀里,又睡了过去。
……
今日是元旦,朝廷休沐,皇帝忙完了政务,魏诀早在外厅等候了许久,福公公才传了他进来。
魏诀甫一踏入殿内,就跪了下去。
皇帝往前坐了些,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爱卿这是怎么了?”
魏诀挺直后背,拱了拱手道:“陛下,臣有负陛下厚望,没能……拿下玄甲营。”
皇帝听罢,倒也没怎么生气,他心里明白,仅仅三个月时间而已,这支军队不是那么容易能收归己有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听听魏诀怎么说,“怎么回事?”
魏诀神色平静,眼睛始终没有看向帝王,只是平视着虚空的某一点,他道:“玄甲营内部牢不可破,对于他们来说,瑄王的话大于兵符,尽管这三个月瑄王被禁足,但军营里还有林晟在,旁的人基本无法对这支军队发号施令。”
皇帝慢慢收拢了手指,面上却依然没什么表情,“林晟?”
“是,征北将军林晟。”
皇帝想了起来,那年他一道圣旨,萧逸宸远赴边疆,林晟自动请缨,他封林晟为征北将军,两人带兵镇守边疆,这一去就是四年,直至今年,不,应该是去年,大梁与匈奴的那一战,大梁取了胜,萧逸宸和林晟也才回来了金陵。
其间四年,两人回京的次数寥寥无几,他都快要忘记了,如今,一回来就要在他面前找足了存在感。
但仔细想一想,他好像也拿这两个人没什么办法,一个是他的儿子,昨天才刚刚解了禁足,一个是兵部尚书林远江之子。林家一门世代为将,为大梁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此刻,是动不得林家的,还要靠几个世家大族来相互制衡呢。
“爱卿先回去,三个月时间不够那就多用些时间,”他说着,语气越发的严厉了起来,“不论多久,我只要最后的结果就行。”
魏诀像是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森然,只说道:“陛下,臣今日来就是跟陛下辞去玄甲营统帅一职的,微臣不才,无法胜任,”他顶着帝王冷冽的眼神,“望陛下另找他人胜任。”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平静的说出来,也就一天罢了,从昨天输给了瑄王,他就带着禁军的人离开了玄甲营,回到家里后,他想了半宿,终于决定来向帝王辞去玄甲营统帅一职。
皇帝似乎生气到了极点,他随手将桌上的砚台砸了下去,砚台砰的一声,擦着魏诀的额角,滚落在了地上。
殿内殿外伺候着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魏诀没有说什么,他弯下腰去,头抵在地上。
皇帝看他这样,更气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福公公走了进来,他刚才在外就听见了陛下震怒的声音,现在直面帝王的怒火,他还是有些头疼的,但又不得不进来。
福公公经过魏诀,脚步不停地走向帝王,“陛下息怒。”
皇帝不耐的看他一眼,“怎么?”
福公公微微弯着腰,“任盟主到了,现下在外侯着呢。”
皇帝脸上缓和了一些,任鸣风此番一举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他大梁自然是脸上有光,因而等任鸣风从南楚归来,他便让老四去邀请任鸣风来宫里,是要嘉奖一番的。
没想到任鸣风现在就到了,他还以为要稍微晚一些,不过也好,现在来了也可和他聊聊,晚一些有一个为他庆功的宴会,恰巧今日元旦,所以皇子们和一些重臣都会出席,一来庆祝元旦,二来为任鸣风庆功。
皇帝扫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魏诀,“爱卿先回去,此事容后再议。”
他就算再生气,也明白魏诀是忠于大梁,忠于他的。
魏诀知道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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