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都飞起来,皇帝就出了声。
“卫钧和董谦说得在理,”他看向了太傅,“太傅啊,封锁平遥可没有那么简单,”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不是上下嘴皮子一动,说封就能封的。”
太傅欲言却止,他了解皇帝,皇帝仍是皇子时,他便是他的老师,他看着他登基至今,知道皇帝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便退了回去,不再言语。
皇帝缓和了目光,“卫钧,说说你的想法。”
卫钧清了清嗓子,从容道:“陛下,臣认为应该先派人前去查明情况,最好太医院的太医随行,若真的很严重,再封锁平遥也不迟。”
皇帝面色很是凝重,此次情况不容乐观,但正如魏钧所说,具体什么样的情况还得派人前去查明情况,才好做定夺。
那么,派谁去好呢?
皇帝略微思索着,须臾,他开口道:“就按魏钧所说的办,那么,”皇帝延长了尾音,“众卿家有谁自愿前去的吗?”
这……
一众臣子恨不得把脸埋进地下去,深怕皇帝一眼过去,就把自己派去了平遥。
那地方现在可是在遭瘟啊,一个不小心染上了,官运断在那里不说,说不定还有性命威胁,谁脑子有问题,才会自动请愿去平遥。
皇帝的目光逡巡在底下的每一个臣子身上,视线所到之处,每个人都抖着个身子不敢和他对视。
他就知道,这些人没一个是愿意去平遥的。
他的目光来到了他的几个儿子身上,他们倒是比那群臣子好些,都挺直身子站着,目光也不闪躲。
老大身为太子,身负江山社稷的重任,不可冒险。他将站在首位的萧北宁排除在外。
老四胸无大志,也无手段,定是处理不了平遥的瘟疫,他在心里摇头,否决了萧以安。
他的目光来到了萧逸宸身上,只有他了,就算是他不喜这个儿子,也承认他的能力是极强的,否则也不会短短四年间,打造出那样一支军队。
处理瘟疫这样的事,交给他,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将瘟疫防控住了,那对整个大梁来说是好事,若是没有防控住,导致扩散了,那就……
他打定主意,“卫钧,”
被点了名的卫钧出列,“臣在。”
“你来说说,该是要何人才合适呢?”
卫钧像是深思熟虑了一番,在这个空档,众多大臣人人自危,深怕从卫钧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陛下,臣认为,应该派瑄王殿下前去。”
众臣松了口气,提在半空中的心落了下来。
“噢?为何?”皇帝似是颇为疑问般问道。
卫钧看了眼斜前方瑄王挺直的背影,他朗声道:“臣认为瑄王殿下是最合适的人选,一来,瑄王殿下贵为五皇子,乃是皇族子弟,派瑄王殿下前去,可彰显陛下您对于平遥的重视,平遥的百姓也会放下心来。”
“二来,瑄王殿下早年驻守在边境,见多识广,对于处理这样的事应该有心得才是。”
成王闻言,瞥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萧逸宸,眼中满是玩味之色,他想看看他这个五弟脸上是何表情,不过,让他失望了。
萧逸宸面上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仿佛礼部尚书卫钧说的不是他一样。
“三来呢,瑄王殿下的身份摆在那里,可以防止一些地方官员的拿乔,以免妨碍了平遥疫病的防控。”
皇帝满意了,这一来二来三来的,条条有理,都让人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不过他还是有些摇摆不定,若此次老五做得不错,那么他此前尽量让这三个儿子之间保持着的平衡势必会被打破。
他是不愿看到这种对他权利有什么威胁的情况,但他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两其美的办法。
他仍在举棋不定,却有人此刻站了出来。
皇帝皱着眉头,是刑部尚书沈一南。
沈一南其人,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刑部尚书,当年皇帝钦点的状元郎,一路平步青云,往后极有可能的丞相接班人,羡煞旁人,但就是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非要跑去刑部。
好好的一个眉清目秀的清俊公子,整天泡在大牢那样腌臜的地方,偏他手段狠厉,进了刑部大牢的人,不管嘴有多硬,沈一南总能撬出点什么。
因而大梁总是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可得罪阎王,莫要得罪那沈一南。
毕竟,阎王要你三更死,沈一南能折磨你到五更。
“陛下,臣认为派瑄王殿下去不妥。”沈一南凉淡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勤政殿。
萧以安眉毛微挑,他从前只知沈一南生性冷淡,从不和和旁人亲近,更别说类似今天这样站在哪一边为谁说过话。
这是瑄王的人还是仅仅看不过去他们将萧逸宸推了出来?
皇帝也有这样的疑问,在这一刻之前,他只当沈一南是把极其好用的刀,没成想,这是一把很有可能有主的刀。
“沈爱卿有何高见?”
沈一南不卑不亢,清瘦的身形站在偌大的殿内,显得极其孱弱。
“回陛下,臣认为瑄王殿下常年待在边关,对平遥不甚熟悉,”他抬头,一双清冷无波的眼睛直直看向高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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