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逸宸回到王府时,头晕的厉害,昨天晚上的事情基本都忘了个干净,早上喝了点醒酒茶,就又接着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擦了黑,他躺在床上没有动,睁着眼睛出了会神,待意识回笼了些,才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落了雨,窗外朦朦胧胧的一片,雨声滴滴答答,他起身打开窗户,细雨扑面而来,清甜,舒爽。

没一会儿,门打开,墨染走了进来,见他醒了,肉眼可见的欣喜道:“主子。”

萧逸宸没有出声。

墨染拿了件衣裳,走近,递给萧逸宸,“主子,披上吧,天冷。”

衣裳披在了身上,萧逸宸在桌前坐下,墨染把窗户关上了。

“要传膳吗?”

萧逸宸点头,将近一天没有吃东西,昨夜喝了许多酒,今日又空腹许久,他确实有点遭不住。

墨染出去传膳,回来时还带上了大夫,他想着让大夫给主子看看,主子脸色看着不太好,他不免的有些担心。

大夫号完脉,冉月也端着托盘进来,她把清淡的吃食一道道摆在桌上,墨染在外间听着大夫的吩咐,注意身体,少饮酒,他一一记下来,随后跟着大夫去抓药,再回来时,萧逸宸已经用完了膳,正靠坐在床上看书。

墨染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萧逸宸还是放下书,抬头瞥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床尾,“过来,坐。”

墨染脚步顿住,身体僵硬了一瞬,而后听话的坐去了床边。

若是以往,他肯定什么都不想就坐去主子床尾,可从昨晚过后,到底是不一样了。

主子要一个对他有非分之想的人坐在他的床上。

墨染暗自捏了捏手指,起伏不定的心潮退却,他冷静下来。

萧逸宸的注意力放在书上,是以没注意到他不自然的别扭神色。书页翻过,他随口问道:“昨天怎么回事?”

一瞬间,墨染以为他知道自己喜欢他的事情了,但下一刻,理智告诉他,除了他自己,应该没人知道才是。

萧逸宸没听到回话,不由抬头看着他。

入目便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有一点点的心虚,像是瞒着自己什么,不让他知道。

如此,他就有点生气了。

昨天瞒着他受伤不说,今天还打算瞒着他不说?

墨染清楚的感觉到他生气了,脑海中前因后果一个来回,他才明白过来主子说的是昨天萧以安说他受了伤的事。

他瞒着没有告诉主子,是怕他担心。

他明显松了口气,相比较,他更不想要主子知道他喜欢他。

但他是矛盾的。

他既害怕他知道,又期待他能知道。

他害怕主子知道了他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后,会不要他了,尽管大梁男风盛行,可也没有到了可以拿到明面上来说的地步,况且主子身份摆在那里,就更不可能了。

可他也期待主子能知道,阴暗的角落也想有光亮照进来,谁不想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呢。

在萧逸宸越发不耐的神色下,他终于开口,一五一十的把怎么受的伤,伤在哪了一并都说了,甚至还稍微添油加醋了一番。

以往,打死他也不会这样做,他只会血泪都咽进肚子里,哪怕那个人是主子,他也不会在他面前露出太多伤口,除非不得已。

现在却不一样了,他想在喜欢的人面前示弱,他想让他心疼。

果然,萧逸宸听完他的一番稍显可怜的描述后,火就这么在无声的注视中熄了下去。

他叹口气,真是拿他没办法。

从前就舍不得,现在更舍不得了。

萧逸宸招手,“坐近一点。”

墨染其实在装完可怜的一瞬间就后悔了,比起想让主子心疼,他更舍不得让主子心疼。

他于此道并不熟悉,却也凭着本能,小心翼翼的爱着他。

他听话的坐近了,近到只要萧逸宸一低头,就能碰到他的地步。

萧逸宸动手脱他衣裳时,他并没有抗拒,只是摇头轻声说:“主子,属下没事。”

萧逸宸并不答他,神情专注的看着他的肩膀,光滑细腻的皮肉上留着淡淡的痕迹,那是疤痕褪下后,留下的痕迹。他伸手摸了摸,问,“疼吗?”

墨染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片刻后,他说:“不疼。”只是声音哑的厉害,像在极力压着什么。

“以后不许再这样瞒着我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萧逸宸凝着神色,最后一次这样说。

墨染点头,他承诺道:“以后不会了。”

他知道主子不生气了,但也同时明白,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先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犯过两次,如今,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萧逸宸神色缓和,“其他地方呢?还疼吗?”

他的目光顺着墨染的肩膀往下,胸口,腹部,都有几道程度不一的伤痕,留在身上,非但不显得难看,反而有种别样的美感。

他从前身上伤口更多,擦了江昱锦给的药后,基本褪没了,现在这些,是新添的。

“不疼。”墨染说。

萧逸宸眼睛却是沉了沉,他没听墨染说了什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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