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按住人,“坐着吧你。”

明日得让德铺上毯子了,萧逸宸想着,把布巾递给了墨染,他随后在床上坐了下来,墨染顺势跪了起来,动作轻缓的擦拭着一头潮湿的墨发。

萧逸宸微微眯起眼睛,果然,还是身后这人合他心意。

手指穿过墨发,清清凉凉的舒滑,墨染喜欢这样的感觉。

墨染的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尘埃落定的感觉,大约是从前的种种都过去了,主子多年终得偿所愿,他也找回了记忆,他们终于真的在了一起。

这往后的许多年里,他们还要继续在一起,他会永远陪在主子身边,永远忠心,永不背叛。

也……永远爱他。

墨染眉眼温柔。

他收了布巾,萧逸宸向后躺了下来,头枕在墨染的腿上,墨染垂眼,静静看着他。

须臾,两人相视一笑。

萧逸宸伸手,墨染会意,他低下头,在萧逸宸的掌心落下一吻。

萧逸宸仰着头,他眨了眨眼,蓦地,一笑,“京中近来流传着,说是我的……心尖宠回来了。”

一说起这个,墨染就气,怎能这般造谣生事啊?主子这么多年,一心谋求帝业,哪里来的什么心尖宠?

萧逸宸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坐起了身,墨染茫然无措的看着他。

萧逸宸一挑眉,伸手把人按进了怀

里,他侧过头,低低的声音,温热混着潮湿的气息,打在墨染的耳膜上,震地他心跳一下又一下。

“你不就是?”

墨染的头埋在萧逸宸颈侧,红晕慢慢爬上了他的脸庞,半晌后,他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萧逸宸心情愉悦,他拍了拍墨染的后颈,“心尖宠,睡吧。”

再磨蹭一会儿,天都要亮了,他送走了萧景禹,就一直待在临华殿,把林晟和沈一南留下折子批完后,已是深夜。

墨染点点头,从萧逸宸怀里出来,他往里侧躺了趟,给萧逸宸留出了足够的空位。

萧逸宸躺下,一手拉过了被子,一手揽着墨染的腰,把他带进了自己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墨染的头顶。

“睡吧。”

墨染睁着眼睛,四周都是熟悉的,令他心安的气息,黑暗中的心跳声彼此交错着,一下又一下。

“嗯。”墨染唇角扬起,闭上了眼睛。

五更天时,萧逸宸起了身,墨染也跟着醒了过来,他揉着眼睛,睡意朦胧,“主子?”

萧逸宸又把他按了回去,“接着睡吧。”

墨染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便又睡了过去,萧逸宸嘴角噙着一抹笑,王德领着太监宫女鱼贯而入。

萧逸宸时隔几月,再次坐在了高台的龙椅之上,他微微垂着眼睛,睨着下方的重臣。

昔年的刑部尚书,今日的大梁丞相——沈一南,一身官服映的他面冠如玉。崇德年间的旧臣,大都已经退出了官场,如今站在这里的,是新的一批,大梁未来的肱股之臣。

他们无意于探究沈一南为何能死而复生,陛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做臣子的,何必呢?

沈一南站在众臣之首,他的声音清列而有力,响彻整个临华殿。昨夜几乎一夜未睡,并没有影响到大梁丞相的风采。

“臣认为,应该派兵,声讨匈奴左贤王部,他们数次侵犯我大梁的边境,这是在赤/裸裸的挑衅我大梁的威严。”

沈一南身量挺拔,他直直的看着高坐之上的帝王,缓缓弯唇,“几年前,陛下您曾率领玄甲营,大败匈奴右贤王部,匈奴余部退回了草原,而几年后,匈奴缺衣少粮,他们无法继续生存下去,是以选择了来侵犯我们,获得生存。”

沈一南顿了顿,继续说:“若是不能彻底灭了他们,则只要他们草原的气候变了,没了粮食,他们就会选择来继续侵犯我们,这样,没有几年,我们就要和匈奴爆发一次无法避免的战争。”

朝中的臣子纷纷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虽说他们大梁在陛下的带领下,越发的强盛起来,可若是要彻底灭了匈奴,他们大梁要付出的代价也无法估量。

更别说匈奴这种游牧民族,根本无法彻底灭绝,只要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他们就像野草一样,风一吹,便强势生长起来。

沈一南微笑着环顾四周,等议论声渐渐弱了下去之后,他才向上拱了拱手,说:“但在场的诸位都清楚,彻底灭了匈奴,不现实。”

这时有急性子的大臣就站了出来,“那请问丞相,该如何?”

沈一南愣了一瞬,沈丞相啊……

他垂下眼睛,笑了笑,“先兵后礼。”

“彻底打服他们,再收归他们。”沈一南的声音掷地有声,砸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上。

理是这么个理,可具体实施起来,要有待商榷,不过他们不但心派谁去率兵打服匈奴,毕竟昔年的征北将军,如今的兵部尚书林晟在呢。

果不其然,林晟这就站了出来,请命要去漠北,令众臣吃惊的是,请命去漠北的,不止有林晟,还有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齐王萧景禹。

少年身量颀长,金冠束发,站在朝堂中央,却丝毫不露怯,他面色沉静,“臣弟自请,跟着林大人,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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