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段干岂像是受到了深深的伤害，范承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看样子四皇子是信不过我的为人啊！”
“这……”
“我说过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四皇子要帮你实现愿望，我就一定办到。”
范承玉平时温柔的声音变得坚定决绝，语气也平添了几分强势。
被这样的范承玉注视，段干岂抿了抿嘴唇，松开了双手。
“对不起……”
他主动向范承玉道歉。
他明知道不该怀疑范承玉，可是自从那次范承玉帮段干穆解毒而险些一命呜呼之后，范承玉就变得和段干穆形影不离起来。
段干岂每次都只能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眺望着，望着那个唯一对他好的人，现在也变成了他大哥的所有物。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段干岂捂住自己的左胸口，“这里……这里很不舒服……每当看到你和太子殿下在一起时……”
范承玉知道段干岂指的地方是自己的心脏。
稍稍迟疑，他还是伸出手，白若凝脂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段干岂的手。
“四皇子，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只要相信我，并且等着我就好……我一定会兑现我的承诺，实现你的梦想。”
与范承玉对视，段干岂沉默良久，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隐隐约约，他似乎知道范承玉想要做什么了。
他相信范承玉，可还是害怕看到范承玉和段干穆在一起时的画面。
只是想想，他就觉得呼吸困难，心如刀绞。
究竟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会有如此奇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没办法为它下定义。
“喝茶吧，四皇子。”
“……好。”
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段干岂和范承玉在圆桌旁坐下来，无声品着茶。
其实段干岂很想跟范承玉说点什么。
在他的印象中，范承玉和段干穆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眉开眼笑地说话。
因为他知道，段干穆与他不同，是个善言辞的人，一定很会哄范承玉开心。
“我……”
酝酿了许久，可段干岂一开口还是不知道要对范承玉说些什么。
他从来就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所以说出来的话也不讨人喜欢。
“这茶好喝吗？”
突然听到范承玉这么问，段干岂不假思索地回答：“有点苦。”
说完，他立刻后悔了。
“我的意思是……”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圆回来，段干岂支支吾吾了半天，越来越气自己没用。
感觉段干岂像是在瞪着他，范承玉哭笑不得，“要不……我去换点别的茶叶？”
“不用了。”段干岂一把抓住范承玉的手，“我不是很喜欢喝茶。”
深深地低下头，段干岂用力抿嘴唇，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原来如此。”范承玉丝毫没介意，反过来握住了段干岂的手，“那你喜欢喝什么？果汁？蜂蜜？”
“我不是小孩子！”仰起脸，段干岂郑重其事地强调。
看着段干岂稚嫩的小脸，范承玉忍俊不禁。
他都十六岁了也不敢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可段干岂才十三岁啊！
“抱歉，是我不好。”虽然没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范承玉还是主动道歉，“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呢！”
“我喜欢喝女儿红，竹叶青，秋露白……”
“那不都是酒吗？”范承玉两只眼睛睁得滴溜圆儿。
“没错，是酒。”段干岂十分认真地开口：“不行吗？”
“这……”范承玉有些为难了，“根据我翼北国律例，未满十六岁是不能饮酒的。”
轻垂眼帘，段干岂默不作声。
他其实从十岁就开始喝酒了，偷偷地。
因为喝酒可以让他感觉自己从一个软弱无能的孩子，成长为无所不能的大人。
范承玉是不是讨厌他这样啊？
段干岂心里直打鼓。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给范承玉留下糟糕的印象。
因为对他而言，他的朋友，他的同伴，他的盟军，就只有范承玉一人。
咚！
突然听到声音，段干岂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做工精美的酒壶。
“这可是我的珍藏哦！”
看到范承玉眯眼笑，段干岂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
“你……不是说不满十六岁不能喝酒吗？”
“这里又没外人，不怕。”
范承玉面带微笑将塞子打开，段干岂顿时闻到了浓郁的酒香。
不过比起即将品尝美酒的喜悦，范承玉方才的那番话更让他感到开心。
因为范承玉说“这里没外人”，换言之，对范承玉而言，他并不是外人。
意识到自己对范承玉而言是特别的存在，段干岂两片薄唇轻抿，忍俊不禁。
“四皇子，你笑了？”
“……什么？”
扬起眼帘，段干岂与范承玉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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