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笙回到桌前坐下,抬手倒了一杯温茶执在手里。看着杯盏中倒映的水光出神。
他想起了楚俞下的聘礼。也不知哪来那么多银钱,还真是大手笔。
尤其,那几个金丝楠木箱中的物什。
天蚕丝银色软甲,珍贵的药材和天山雪莲。他在外打仗,受伤在所难免。这些东西送他真是再贴心不过。
难得的是还想着送祖母和母亲名贵的古香缎。
不消说这些东西价值千金,只说这份用心就无人能及。
楚俞缘何对他这般用心呢?
是楚俞觉得“娶”他有所愧疚做的补偿,亦或仅仅是“妻子”应得的待遇。而他只是占了妻子的位置,才得楚俞这般用心对待。
心里有个声音却告诉他,也许仅仅因为他宋笙呢。这个想法刚升起就被他迅速否定。他下意识的逃避这种可能。
门边突然传来敲门声,“将军,属下有事禀报。”
“进来”,宋笙放下手中发了半天呆也没喝一口的茶水。
侍卫应声而入,抱拳行礼后说道:“将军,老夫人让贴身丫鬟绿意前来,说是宫里来信,明日晚间宫中为您准备了接风洗尘的庆功宴。”
“哦,是吗?”宋笙不冷不热道。
侍卫有些头皮发麻,但仍回道:“绿意姑娘是这样说的。”
宋笙早已变得冰寒的目光扫了眼侍卫,继而收回视线:“去回老夫人,就说本将军知道了,明晚准时前去。”
“是,将军。”侍卫说完行礼退下了。
宋笙坐在那里,俊美的面容上尽是刺骨的冷意。
先将他赐婚给楚俞,后办庆功宴。
呵。是为了向众人彰显对他的看重吗?
以前怎么从未发现,皇室如此虚伪!这番作为实在恶心人的紧!
残王府门口。
府门侍卫一如既往地尽责守在门两侧。
迎面一身黑衣锦袍的男子走近,府门侍卫恭敬唤道:“孙公子。”
因男子常出入残王府,府中侍卫大多晓得男子身份。
黑衣锦袍男子应了一声,径自走入残王府中。
轻车熟路地朝着苍澜阁走去。
问了阁中丫鬟楚俞去处,得知楚俞在书房内。
到了苍澜阁书房。楚俞正在书案前执笔描画着什么。
黑衣锦袍男子好奇上前查看。要知道这家伙虽然丹青堪称一绝,这厮动笔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
也不知这次是什么原因让他提起了作画的兴致。
男子到了书案近前,楚俞正好收笔完成画作。见来人是他,也不做理会。又提了另一只笔在宣纸右下角处行云流水般地落下几个字。
黑衣锦袍男子见楚俞不理他,也不在意,楚俞这性子他早习惯了。好奇楚俞所画,俯低身子看去。
只见画中是一深蓝色常服男子。身姿挺拔地站立一处。
墨发用一支青玉簪高高束起。剑眉斜飞入鬓,面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面容十分俊朗。一双眸子冷沉的看着人,暗红色薄唇也微微抿起。
画中之人的凌厉之势似要脱出宣纸扑面而来,黑衣锦袍男子不自觉抖了下。楚俞的丹青果真惟妙惟肖,入骨三分。
只是他越看越觉得画中男子熟悉,但也想不起来是谁。摸了摸下巴打趣道:“怎么,不惦记你那个小将军了,这画中男子长的到是十分俊美。”
楚俞抬眸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找我来是有何事?”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宣纸卷好,放入桌案上备好的长盒中。
黑衣锦袍男子则是京城四大世家之一,孙家的家中嫡子孙奕诀。
孙奕诀和楚俞从年少时交好。同时他也拜服于楚俞的谋略手段,心甘情愿地追随他。
孙奕诀看到楚俞的目光,本能有些忌惮。看他那副小心的样子,心里腹诽: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走到近处的椅子,掀袍坐下,痞痞地道:“我可是听说咱们陛下给你赐婚了,还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将军。怎么样,美了吧?”
楚俞听他提起宋笙,嘴角不自觉翘起,眸光也瞬间放柔。
尽管楚俞没回答,孙奕诀也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答案。
为好友欣慰的同时,不免有丝羡慕和嫉妒。也不知道他何时可以遇到让自己心动的人。
孙奕诀抬手扶额,想想就有些头疼。年岁渐长,家中父亲、母亲都为他的婚事操心。母亲尤甚,近期已经搜集了许多京中贵女的画像。
几乎每天都来问他对于她挑选的女子觉得满意与否。他对母亲已经到了见面就忍不住想逃走的地步。
再看看这厮。听他提到宋笙,就一副唇角含笑,眉眼含情的模样。
真是看了就让人生气!压下心口的嫉妒,缓了缓呼吸。
孙奕诀这才想起,他来这除了确定赐婚一事,还有一事是想和楚俞说的。
当下也不再想些有的没的,坐直身体,神情凝重地看向楚俞:“这次我来,主要是得到了明晚宫里为宋笙举办庆功宴的消息。你那个小将军,明晚前去赴宴,想必会受委屈。”
楚俞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顷刻消散。掀了掀眼皮,淡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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