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點頭:“說也奇怪,瓦卡平時都是在這附近不會亂跑的,怎么今兒個突然就不見了。”方才不是還在營帳里收拾的么?

舜元走上前來給端木云脫盔甲,他人雖小,力氣卻很大,為了父皇,為了保障他們一家三口日后還能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一起,他一定要為父皇鏟除每一個假想敵!“母妃,你去擰毛巾,我幫他脫衣服。”

能避免這樣尷尬的場面,明若自然求之不得,忙聽了兒子的話去擰毛巾了。舜元看著眼前容色蒼白憔悴的男人,手上動作卻沒停,只是覺得惋惜。可惜母妃已然名花有主,這海東青倒也算是個癡情之人,但母妃不喜歡他,他又何必苦苦糾纏呢?倒不如瀟灑一點放手,現在他將自己和母妃擄到這兒來,他們烏桓人會怎么想他?這男人……跟父皇一樣,他都看不透。

干凈的熱毛巾已經拿了過來,舜元也幫端木云脫掉了染血的盔甲,只剩一層薄薄的內里。明若給他擦了臉,又不知他傷在哪里,便想去請軍醫,卻被舜元阻止了:“母妃——他沒事,血不是他的。”

明若一愣,心里一塊大石才落了地。她坐了下來,看著端木云平穩的呼吸著,又給他把了脈,終于確定他真的沒有受傷,只不過是太過勞累疲憊。舜元蹦蹦跳跳地跑進她懷里,扯著她的袖子問:“母妃很擔心他?”

“他是我的故交,自然是擔心的。”明若微微一笑,摸摸舜元的頭,眼神飄渺而遙遠。“我只是不想他死,若是他能好好的活著,我便能放心了。舜元……母妃有愧于他,當年險些將他害死,這是母妃欠他的,可這輩子,怕是還不了了。”她低低地一嘆,遠不知明日又是何番一種景象,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再不會有端木云的存在。

床上的端木云卻突然夢囈了起來:“若兒、若兒……我贏了、我贏了……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