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眉头拧起,坦白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南川。”

“不是吗?”

“……是。”

易南川勾唇笑了笑,似是风淡云清,又更像是漠然,“你现在逢场作戏也好,以后假戏真做也罢,都是你的自由。”

越城眸色沉下,“南川,你知道我不会的。”

易南川却扭头看向窗外,用沉默在两人之间竖起隔阂。

越城知道他现在需要空间,只能压抑住内心的烦闷和无措,最终决定不再多言。他试探又讨好地将手指扣入对方冰凉的指缝间,见不反抗,才紧紧第收拢手指,十指交缠。

他又一次说道,“我们先回家。”

司机在收到越城的消息后,将夏乘烫手山芋般急冲冲托付给急诊医生,付了钱处理好手续,赶紧回去看望情况。

漆黑的宾利在万籁俱寂中兀自停在医院前。

司机一路小跑着过去,轻手轻脚地打开驾驶座车门,扣上安带。努力忽视车里压抑的氛围,深呼吸,专心开车。

车里很安静。

偶尔传来易南川压抑的咳嗽,还有越城低沉地关心声。

尽管司机依旧竭尽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但他还是在调整后视镜时无意间惊鸿一瞥……

自家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板,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窝在青年身边。

委屈巴巴地怂成一大坨。

如果他有尾巴,现在一定是尾巴根紧紧夹着,尾巴尖尖却还在倔强又讨好地来回摇晃。

作品下击暴流-第二十五章狼藉(╯#-皿-)╯~~╧

越城一直握着易南川的手。

车辆停在别墅前,越城牵着他下车,拉着他穿过小庭院里的石板路,打开门,把人带进屋里。

咚,门被关上。

易南川的手从越城温暖的指缝间抽回。

越城手指蜷了蜷,最终沉默着垂臂,弯身将拖鞋端端正正地摆在易南川面前。等易南川换上拖鞋进屋了,他才默默地跟在后面往里走。

易南川走进客厅后,像是迷茫般在中央站着。

“南川。”

越城叫了他一声,易南川才回神,看了他一眼后,慢吞吞地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凉的矿泉水,握着水走到客厅去翻搁在茶几上的小药箱,取出感冒药,昂头倒进嘴里。

越城取走他手里的水,把人摁在沙发上坐着,说,“喝热水,我去烧。”

易南川含着苦涩的药片,淡淡望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看上去听话又顺从。

越城把手伸到他的嘴边,“药先吐出来,待会再吃。”

易南川摇头,任由浓烈的苦味在口腔扩散开来。

越城叹气,起身去兑了一杯温热的水递给他,易南川抿了一口水,喉结滚动,面无表情地吞下药。然后窝进沙发里,疲惫地瞌上眼睛。

抬手摸他的额头,有点烫,在发烧。

“南川,不要生气了。”越城低声下气道,“我没想瞒着你,但你最近心情不好,我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不敢跟你开口。”

易南川沉默。

越城小心翼翼地重新握住他的手,叹息,“我……有求于人,今天晚上去了天域,那孩子只是送给别人的礼物,我没有碰他。”

易南川淡色的眸子慢悠悠地转向他。

越城立刻老老实实交待,“我程就装场面薅了他一把头发。”

视线垂下,从越城的脸落到他的手掌。

越城顿时感觉自己的手……脏了,垂头丧气地哄人,“想怎么解气?惩罚洗手两小时好不好?”

易南川抬眸直勾勾地望着越城,后者可怜兮兮一脸憋屈地回望。

越城又说:“三小时?”

易南川沙哑着嗓音轻笑,“你没必要这样。”

越城故作委屈地表情僵了僵,“南川,别这样,想发脾气就发脾气,别憋着。”

“你不必摆出这种委曲求的姿态。”

手掌倏地握紧易南川的手,越城说,“我没有委屈求,我只是想好好谈谈,易南川,我不想和你有一丝一毫的误会。”

“我相信你。”易南川笑了笑,看向越城的眸底压抑着复杂而深邃的感情,“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完完地相信现在的你。”

越城:“……”

“但是越城你别忘了,你我之间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我没有权利,也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

越城顿时神色肃穆,“南川,我从来没有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当作是交易。”

“可我是这么认为的。”

越城目光一沉。

“我知道你挺喜欢我,我是不是很合你的胃口?”易南川勾唇,“喜欢我在床上的又呆又浪荡的表现?还是喜欢我偶尔对你的忤逆,和以前的床伴比起来,是不是觉得很新鲜?”

“易南川。”越城的语调染上薄怒,但很快又放软声线,他垂下头,握着易南川的手轻轻晃了晃,“南川,是我不对,让你感到不安了,今天在医院是不是也受了委屈?你一定很难过。我知道你只是想要发泄情绪,不爽就骂人,骂我也好,骂别人也罢,但别说这种贬低自己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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