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琉球海市中背景最深厚的一家海商,真一阁的门脸自不会那么小家子气。

他们占据了海市中六块体积最大的,甚至可以说是小岛的礁石,彼此间用一十三道金桥相连接,在上面营造宫室楼阁,又将岛礁本身掏空筑成洞室。

虽然僻处琉球海市东南一隅,却生出一股仙家妙境的韵味来。

光济足下白莲轻轻一转,便托着他来到了真一阁前,旋即便有一只全身青羽不杂,顾盼有神的凤头鹦哥飞了过来,双翅一展,在光济身前停下,笑言道:

“客人来访,还请直上本阁。”

在这只开了灵智的鹦哥指点下,光济登上了一座形如楼阁,巍然屹立的礁石山。

这座礁石山被人以奇思妙想掏空,于其上建起一座石制楼阁,屋檐四角都挂满了刀剑、乐器、折扇、手帕之物,每一件上面都有法力波动,显然都是祭炼过的法器。

但在光济看来,这些法器品质却是有些忒低了,不要提相当于虚灵法宝的太清灵宝符,便是自家那盏无品无级的护身法灯,也要比这里的绝大多数法器高出一头来!

见光济微微摇头,并无采买意向,这座礁石楼阁中的一名值守童子,便托着手上白玉盘走了过来,微笑道:“客人可是嫌这些法器不如意?在下或可为客人介绍一番。”

见这童子话语殷勤,光济倒也没有拂了他好意,闻言单掌竖起行了一礼,轻笑道:“那就有劳这位仙童了。”

“客人请随我来。”这名道装童子抿嘴一笑,便引了光济在这座礁石山上四处乱转起来,指着每件法器对其进行介绍。

经其人言语,光济这才知道了这些售卖法器的来历。

这些法器,大多都是以常用的禁制法术祭炼了三四重地煞禁制的胚胎,是那些大派弟子炼废了的法器,不合自家所用,便拿到这里废物回收再利用。

毕竟对某些贫困散修而言,这些法器也足堪使用了。

除此以外,也有部分是真一阁雇佣的炼器师炼制而出,特意在此悬挂售卖,要的就是一个薄利多销,维持真一阁的名声不堕。

“客人若想采买什么珍惜之物,便不要选择那些寻常法器,还得看我等手上的白玉盘。”

这名童子说着一托手中玉盘,让其在光济眼前晃了过去。

光济注意力旋即转移过来,问询道:“不知仙童手上这件法器,是个什么来路?”

这童子闻言便把笼在玉盘之上的白纱掀开,一对飞钩露了出来,故作矜持道:

“此物是我真一阁中的一位前辈,仿了修行界中一桩赫赫有名的宝物炼制而出,只是不得原本祭炼手法,故而差了一筹,被发落到这里售卖,有个名讳唤作碧月寒光钩。”

光济注目看去,只见这对飞钩形制古朴,通体如碧玉妆成,又散发着阵阵寒气,十分不凡。

“这对碧月寒光钩,内有三重天罡禁制,相当于九重地煞禁制的法器了。客人若是有意,便请报出价格。”

玄门道家祭炼法器所用禁制,分为天罡、地煞两种,前者有三十六重,后者有七十二重,一重天罡禁制等于三重地煞禁制,故而以天罡禁制祭炼的法器要远远好于地煞法器。

若是将禁制祭炼到三十六重或者七十二重大圆满之境,便可尝试将其炼成法宝了。

不过这一步,不比修道人成就元神容易多少。

虽然这对飞钩用料上佳,日后潜力不凡,但光济还是摇了摇头,婉拒道:

“此物虽好,却与我自家路数不合,便是买了也没多大用,还是看看别的罢。”

那童子见状也不气馁,将手中白纱重新合拢后便道:

“我真一阁共分六层,坐落于不同岛礁之上,彼此以金桥连接。客人若是在本层不曾寻到心仪物事,便可往下一层而去,想必终会心满意足。”

光济了然地点了点头:“多谢仙童了。”

于是便离开了本层,通过金桥去到了位于另外一块礁石上的第二层中。

真一阁第一层是售卖法器,而第二层则是功法道术一流,其间布置与第一层大抵相同,只是多了一些断简残篇被陈设在各处,上面着一层轻纱笼了,让人无法看清内中所述。

而在这些散佚残篇前又另有一份注释,大略介绍了一下这些道法的名称与效果,让一应客人不至于没有任何头绪。

光济在这一层中随便走了走,亦是没有任何购买,这一层中的道术大多是极为常见之物,偶有些许珍惜法门,也都残损严重,价值不大。

更兼光济如今已有自家的《自在心王法》可供修行,不再似原来那般只是个心修僧人,佛门根基已经打下,便不好再转修其他。

这些海外流传的旁门、道门术法,对他来说也只剩下了开阔眼界的作用。

许是见他在本层来回转悠就是不买,这一层的一众童子中便有一人迈步而出,捧着手上白玉盘走了过来,客气道:“未知客人有何需求,可否说与我听?”

光济闻言笑道:“仙童可知这一层有与佛门有关的事物吗?”

这童子身着绿衫,与本层其他童子打扮不同,显然是能做主之人。

他听了光济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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