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你吃吧。”

肖深蔚:虽然但是,那个勺子……

白瓷勺子浸泡在汤汁里,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和清新的薄荷气。

肖深蔚讷讷地捏着勺子往嘴里扒拉汤汁和抄手,只觉得后颈上慢慢开始发热。

混着容允信息素味道的白茶香弥漫出来,肖深蔚的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碗里。

身边传来一声轻笑。

肖深蔚僵了僵,转过身背对着容允,默默地把一碗抄手吃了个干净,连汤都没剩下。

他把已经快睡着的花卷从腿上拎下去放到沙发上,站起身,故作镇定道:“我去洗碗。”

说着就去收容允面前的空粥碗。

“等一下。”

肖深蔚:“嗯?”

容允的目光落在肖深蔚的腿上。

屋子里不冷,所以肖深蔚穿的是短裤,两截白生生的大腿裸露着。

只是现在,那腿上有着明显的四个猫爪形状的红痕。

显然是被花卷压出来的。

肖深蔚:“……”

容允看了一眼胖成了球的花卷:“它该减肥了。太胖了不健康。”

肖深蔚戳了戳花卷的屁股,花卷喵了一声,看着肖深蔚:

“怎么减啊?”

每天对着它唱一首卡路里么?

最后肖深蔚决定带着花卷去散步,顺便带着炭头出门遛遛。

炭头自从跟了肖深蔚以后日子一直过得很不错。

每天都有鲜肉和骨头供应,最近还多了狗罐头,原来干枯毛燥的皮毛也变得油光水滑起来,看起来宛如一条威风凛凛的狼王。

——前提是他不犯蠢的时候。

两个人下楼的时候炭头吃饱了正在窝里睡觉。

肖深蔚拿了一盒罐头下来,撕开包装的瞬间,炭头“嗷”地一声跳起来,留着哈喇子便往这边冲。

然后“哗啦——”

“砰——”

被铁链子拽住的炭头当场摔了个脸刹。

肖深蔚捂住脸:“傻狗。”

他松开铁链,还没来得及把项圈挂在手里的牵引绳上,炭头已经咬着罐头跑回了窝,背对着两个人吃。

……得,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护食。

炭头吃得很小心翼翼,罐头小小一盒,它舍不得一口吃光,小口小口地舔。

然而花卷并不这么想。

它从容允身后慢悠悠地踱到炭头身边,探头闻了闻。

而后迅速出手,爪子一拍便将罐头盒子拍开,摇着尾巴叼起盒子便一路跳上了卡车顶棚,两三口便把一盒罐头吃个干净。

吃完了,花卷“喵”了一声,一抬爪把空盒子拍了下去。

“铛琅——”

空盒子落地滚了滚,滚到了歪着狗头还在懵逼的炭头脚下。

它僵硬地扭头,当场就疯了,绕着空盒子开始嗷嗷,最后扑到肖深蔚怀里,哭得抽抽搭搭。

肖深蔚:……我现在要是笑出声炭头会不会恨我。

最后的结果是,炭头抑郁了,怎么拉都不出门,守着那个空罐头盒一副要为罐头守灵三年的绝望样子。

花卷抢了炭头的罐头,舔了舔爪子回家,蹲在阳台的大纸箱子里不动弹了。

肖深蔚怀疑花卷跟他们下楼一趟就是为了抢走这盒罐头。

无奈之下,肖深蔚拉着容允,两个人出了门。

夕阳笼罩下的大兴有种祥和的美,灿红灿红的霞光把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柔和的暖色光晕。

楼下的大爷们围在一圈看两个老头儿下棋,时不时地还要指点一番:“哎,你这步走的不行。”

老头儿不乐意了:“你行你来。”

缺了牙的老太太躺在摇椅里眯着眼,收音机里咿咿呀呀放着黄梅戏,黄狗卧在老太太脚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几个小孩在大院儿的空地上踢球,另一边的篮球场也有篮球落地的砰响。

丧末降临,互联网基本崩溃,也就只能在城区范围内看看新闻,户外运动重新从网络游戏手中夺回了市场。

肖深蔚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种不真实感。

但是他喜欢这样的大兴,胜过三年前那个绝望灰暗的大兴一百倍。

“小伙砸,买花吗?”

一大爷凑过来,声如洪钟,臂弯里挎着个篮子,里面躺着一束束鲜花。

肖深蔚看着大爷耳边别着的一朵花沉默了片刻:大爷您……挺时尚啊……

“我孙女去南泽摘的,新鲜呢。”

肖深蔚打眼看了看,都是绿洲里很常见的花儿,最显眼的是那一束白色的野玫瑰。

大爷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悠了一圈,捞起那一束白玫瑰,捧着推向了容允:

“小伙子给你男朋友送一束啊?拿回去撒盆里还能泡脚呢。”

肖深蔚:……别胡说谁是他男朋友啊!!!被标记了就是男朋友了吗??那是储备粮!储备粮!!

“您误会了,我不是……”

“好。”肖深蔚说了一半的话被容允截住了。

容允接了花付了钱,凑过去轻嗅着,然后弯了眼睛:“很香。”

……夭寿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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