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刀尖入体,虽然感觉到刺痛,却不再深入,那人见刀只划破了衣衫,却再也无法寸进,“噫”了一声,用力划下。

衣衫裂开,露出瘦削却强壮的背脊,一片片青色的鳞片赫然显露,那人一声惊叫“妖怪”,转身便逃。

但他刚一转身,已经被一只大手狠狠将握刀的手腕抓住,手上剧痛,短刀当啷落地。

面前这少年双目透出妖异的光芒,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势,心里只觉得惊骇莫名。

被他抓住的手上突然象是破了个口子,全身的真气一下涌出,片刻间便被吸取一空,软软倒地。

瘦脸汉子见到眼前情景,吓得魂飞天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几人竟惹上了妖魔,其实自己几人衣食无忧,干什么要起这样杀人夺财的贪念?

他心中后悔万分,忍不住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正要磕头求饶,少年已经一脚重重踏在他的背心,将脊柱和肋骨踩断。

这世上原本便没有后悔药,你若是要杀人,便也得有被人杀的觉悟。

乌世鉴也已有了这样的觉悟,他已经明白这个世界正如司马先生所言,弱肉强食,毫无道理可言,谁的拳头大,谁就是道理。

今晚若他真的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那现在死在地上的,就是他,明天等到别人发现尸体,也不过一声叹息。

他站起身来,体内青色珠子缓缓转动,将一缕缕清凉的气息送到他的全身各处,便觉得身子又强壮了几分。

那些青色鳞片,虽然给他带来许多困扰,却也救了他的性命,看来寻常刀剑似乎也砍不进去。

他扭动脖子,全身骨骼卡卡作响,面对满地的血腥已经渐渐不为所动。

自己距离化身妖魔,只怕已经越来越近了。

第二天他推开客栈的门,走出来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店主人一脸惊恐的站在一边,十来个身穿公差衣服的汉子,团团将门围住了。

这些人见到他出来,脸上变色,齐齐朝后退了两步。

乌世鉴神色淡然,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

一个身着捕头衣服的中年汉子上前一步,拔出腰刀,喝道:“好小子,昨晚乌衣巷里的三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乌世鉴缓缓道:“你怎么知道人是我杀的?”

捕头捕头脸上显出怒色,道:“自然是有人见你和那三个人一起进了巷子,出来时却只有你一个人。”

乌世鉴道:“不错,人是我杀的。”

捕头道:“你倒是胆大包天,杀了人还敢堂而皇之的酣然大睡。相好的,这便跟我回衙门去吧。”

乌世鉴道:“那三个人想要杀我抢我的银子,却反而被我杀了,要说起来也是他们是坏人,我是好人,不知道你们想要怎么治我的罪?”

捕头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那又有什么好说的?”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满面胡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乌世鉴磕起头来,道:“多谢好汉替我报仇,多谢好汉替我报仇!”

他泪流满面,道:“这三个恶贼在晋阳城无恶不作,我的妻儿便是被他们害死的,好汉你这是替天行道!”

他转而又对捕头磕头道:“钱捕头,就让我代这位好汉去受刑。”

钱捕头眉头一皱,旁边又站出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哭道:“这牛二张三赵四,祸害百姓,晋阳城里哪个对他们不是咬牙切齿?我的儿子便是被他们打成痨伤,吐血几个月就死了,这样的恶贼,怎么不该杀?”

她哭道:“我的独生儿子死了,丈夫也一病而亡,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就让我替这位好汉去死好了。”

这两个人一站出来,群情顿时汹涌,纷纷指责这三个恶贼的恶行,听来当真是神憎鬼厌,恶贯满盈。

这些人原本听说死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心里虽然暗暗高兴,却不敢表露,又对杀人凶手有着种本能的畏惧,但此时见他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样貌并不如何凶神恶煞,又被那一男一女挑起死去三人的恶行,都纷纷替乌世鉴求起情来。

捕头见群情激愤,道:“无论如何,他终究是杀了人,有罪无罪,须得县令大人决断。”

乌世鉴却心中一暖,他这些日子来,从来都是感受到的这世间的恶意,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世上也有着许多的善意,只是这些善意被强权强势压制,一旦有了释放的空间,便也开始汹涌起来。

他朗声道:“多谢诸位替我求情,我这便到县衙去,是非曲直,县令大人自然会替我分辩,只是请大家替我做个证便好。”

晋阳县令彭大庆坐在县衙后堂,愁眉苦脸,晋阳僻处西南,本来并没有什么事,但如今出了一件事,却让他焦头烂额。

轩辕帝国的官治,各县县令都由各州牧任命,负责本地的钱粮刑名,各郡的郡守,都是世袭的侯爵,却只管军政武备,由朝廷直管,这样一来可以限制七州州牧、即分封的七王势力,同时也避免侯爵坐大,乃是互为牵制的统治之法。

彭大庆便是找了好些门路,才由艮州牧晏平王秦岳任命为晋阳县令,负责一县的县治,已到任三年,都是太平无事,本来已经托了人,送了好些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