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从轻处置罢。”

监寺僧广亮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方才勉强答应下来:“方丈开口,那便罚他下山化缘,不化回足额香油钱,不得回山。若还有下次,定当从重发落!”

元空长老点了点头,看向道济:“你可愿意?”

道济笑嘻嘻拱了拱手道:“老和尚回护得好,道济心服口服。”

元空长老叹了口气,看向其他人,温声道:“都散了罢,用朝食去。”

于是一场闹剧落下帷幕,广亮独自一人离开了大雄宝殿,剩下众僧则三三两两地搭伙走向了膳堂。

道济一脸可惜地捡起了地上的烧鸡,用油纸包好后再度塞入了怀中,笑着看了光济和元空长老一眼,哼着小曲去了:

“尼姑寺里讲禅机,人俱笑我颠倒;娼妓家中说因果,我却自认风狂。唱小词,声声般若;饮美酒,碗碗曹溪”

“狂而疏,介而洁,着语不刋削,要未尽合准绳,往往超诣,有两晋名缁逸韵。”望着道济远去的背影,元空长老不觉作出了评断。

缁者,黑色僧衣,元空长老这是认为道济有魏晋南北朝的狂士风范。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光济笑道,“只是世人若冒然模仿,只会坠入魔道。”

元空长老看向光济:“老和尚一生收了多少个弟子,唯独你和道济最令人头疼。道济是饮酒食肉,欲令一切人生正信心,故常显不思议事。而你是”

老方丈尚未说完,便见光济哈哈一笑,身子一纵便出了大雄宝殿,只有余音道:“老和尚不必多言,我心中自有分寸。”

元空长老笑骂一声:“好你个光济,须知道凡佛菩萨现身,若示同凡夫,唯以道德教化人,绝不显神通。若显神通,便不能在世间住。你仗着一身本领来去,小心跌了心持!”

光济自是把老和尚的话语抛在脑后,连膳堂也不去,自顾自回了山后禅院,闭了院门,这才从房中拿出了一口两耳三足的鼎状香炉。

他从仙葫宇宙回返,并未赶着去往斗破苍穹世界,而是在灵隐寺中调息了半月,将心境平复,其间一切修行之事全都抛在脑后。

直至今日,他察觉自身念头活泼灵动,确信天真本性已露,妄想思虑之念不存,这才开始查点仙葫宇宙一行的收获,并打算据此决定日后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