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骨肉团圆好不好?”
董士宏听了此言,顾不上怀疑真假,连声道:“若师父能让董某和小女见面,便是抵了这条老命也无妨!”
道济笑嘻嘻道:“此事不急,其中还有一番隐情。你先和我回山,待我请个帮手下来,再去寻你女儿。”
董士宏唯唯诺诺,恭谨道:“敢问师父宝刹在哪里参修?贵上下怎么称呼?”
道济笑道:“和尚出家在西湖飞来峰灵隐寺,法名道济,人皆叫我济颠僧。我要请的那个帮手,乃是寺中一位师兄,有神通法力在身,有他相助,定无差错。”
于是沿原路返回,董士宏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见道济嬉笑怒骂,自在随心,于是认定了这果非凡人,当是有德大士,对于和女儿团圆之事也更相信几分。
西湖沿岸山地平缓,林青木秀,鸟鸣山幽,云飘雾浮,只是董士宏内心焦急,无心赏阅景致,对其视若无睹。
他跟着道济登临飞来峰,绕至山后,步步攀援石阶,却见山路尽头一间古寺庄严坐落,隐于深山老林之中,不惹尘埃,清净祥和。
今日依旧是小和尚志清守山,他见道济下山不久又回返灵隐寺,还带着一个面容悲戚的男子,于是上前问道:“道济师叔,你不是依了监寺惩戒,下山化缘去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道济于是笑道:“和尚下山碰见落难之人,于是将他带回山中指点一二。”
志清和尚狐疑地看了董士宏一眼,想起道济平日作风,欲要提醒其人几句,又见道济斜眼觑着自己,最后还是放弃了心中打算,双手合十喧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既是如此,还请这位檀主随道济师叔入内。”
董士宏心不在焉地还了一礼,跟着道济入了灵隐寺,向着后山走去。
灵隐寺作为禅宗五山之一,寺中布局以廊庑制为主,以佛殿为中心,构成“山门—佛殿—法堂—方丈”的南北轴线和“僧堂—佛殿一库院”的东西轴线,呈“申”字状布局。
从山门入寺,可见纵轴上五重大殿铺展开来,绵延至北高峰上。
道济带着董士宏一路前行,穿过天王殿、大雄宝殿、药师堂,从法堂左侧绕开,来到了华严殿侧后方的一座禅院之中。
这座禅院周围遍植翠竹,青瓦白墙掩映在竹影间,显得颇为幽静。
不过眼下却有一个小和尚立在院落之外,手上捧着一个食盒,如痴如醉地侧耳倾听着什么。
道济见状唤道:“志明,你在干什么?”
那小和尚回过神来,见状连忙道:“原来是道济师叔,膳堂那边见光济师叔今早不曾用餐,特令我来送早食。”
道济笑道:“既是如此,你为什么不进去?”
志明小和尚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我刚来到院子外,似乎听到光济师叔在内里诵经,不觉沉醉其间,一时间却是忘了正事。”
那董士宏在旁听得好奇,不知二人口中这位光济禅师有何神异,闻言便凝神细听。
果然,隐隐约约间有佛经从禅院中传出,却是在翻来覆去地重复《金刚经》中的第五品内容。
“须菩提,於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
不也,释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
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
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短短七十余字,落在董士宏耳中,却是让他恍然间似有所悟,但是回过头来,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领悟了什么,只是无端地有一股怅绪萦绕心头,难以忘怀。
道济看了二人一眼,哈哈大笑道:
“恒审思量我相随,有情日夜镇昏迷,四惑八大相应起,六转呼为染净依。不动地前才舍藏,金刚道后异熟空,大圆无垢同时发,普照十方尘刹中。”
此偈是昔年玄奘法师所作《八识规矩颂》,分成四部分,道济和尚所念前四句出自第七识颂,后四句出自第八识颂。
他引用此偈,意在应和院落之中的诵经人,同时提点一旁的两位有缘人。
道济诵偈之声传入院内,其中诵经声一顿,旋即消失不见。
道济和尚不以为意,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正瞧见院中一角的三两枝绿竹间,白衣僧人闭目而坐,陷入沉思。
须弥幻景,善见城中。
宫殿内部七彩雾气飘摇,帝释天形象的光济安坐其间,静心诵经,忍受心魔拷问。
他意在借助心魔大咒之力,将自身七识修至圆满,晋入第八识阿赖耶识当中,进一步完善自家的《自在心王法》。
光济以十二因缘观为本,借鉴唯识学派的八识心王观点,仿照仙葫宇宙佛门修行体系创《自在心王法》。
此法初成时,囿于光济自身功行未至,只有前六层“了别名识”这一部分的功法,在他开了第七识末那识后,就开始着手创造“思量名意”这对应末那识层次的部分。
如今初见成效,正该一鼓作气,借心魔大咒之力将“集起名心”这最后一部分创出,开启阿赖耶识,晋入十二因缘中的“有”之分位。
“有”,即业,即有因有果。由前际因生后际果,业力牵引,因果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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