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之中,如他这般匆忙的行人并不少见,实在是不远处的动静太过醒目了,不少住户都着急忙慌地从家里跑出来,向着安全区域转移。男子的身影混杂在其中,一点儿也不显眼。“老黎估计是死定了,”他边跑边盘算道,“那条怪蛇太过凶悍,在四阶魔兽中也是首屈一指,除了城主之外,估计其他人单打独斗都不是它的对手。”男子眉头紧皱,握紧了拳头。“组织内一共就我和老黎两个大斗师,如今折了一个,复仇的计划遥遥无期,难道真要让大人出手?可他老人家也只是斗灵而已,无法越过那条怪蛇强杀丹王弟子。”男子心中如此思考着。“或许能以今晚之事为借口,请城主出手?或者发布通缉令,让他们在黑焰城中寸步难行但是云岚宗的弟子怎么可能会被通缉?哪怕现在云岚宗与皇室不睦,这种彻底撕破脸的事皇室也不会去做。”心中思绪不断,消瘦男子折过了一个街角,不远处就是灯火通明,已经有所防备的城主府。只要能躲入其中,自己的安全就算是暂时有了保障,不虞性命之忧。但他却突然站住了脚,口中发干,面露苦色。在他前方几步开外的距离,丁檠拉开了兜帽,轻笑道:“怎么不跑了?”男子看了一眼盘曲在丁檠肩头的肥遗分身,叹了口气道:“根本跑不掉,也就懒得费那功夫了。”“你倒是看得清楚,”丁檠挑了挑眉,“既然如此,能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吗?”男子苦笑道:“告诉了你,我能活下去?”丁檠想了想:“不能。”“是了,”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淡淡的寒冰斗气从他身上逸散开来,“那我还是拼死一搏罢。”丁檠将肥遗分身取下,握在手中,稍稍一抖,一柄蛇矛出现在手中,矛尖分叉如巨蟒张口,又似雀鸟开喙,散发着淡淡火光。他单手提矛,另一只手向着男子招了招,示意对方放马过来。消瘦男子闻言一愣:“塔戈尔大沙漠蛇人一族的秘法?你是人蛇混血?”丁檠轻嗤一声,一矛刺出,男子连忙举剑去架,意图格开这一矛。而丁檠只是单手用力,握住尾镦一抖,矛尖顿时分化出无数光影,轻而易举地晃过了对方的软剑,矛影归一,刺入了右胸,贯穿而过。“你的心脏,我就收下了。”说完用力一抖,将尸体震脱,而后便隐入了黑暗之中,向着云岚宗驻地行去。“这一场乱子,应该落下帷幕了吧?”扛着昏睡过去的柳翎,一身深黛色夜行服的沙执事站住了脚,立在一座二层小楼楼顶,看着两条街外与一众城主卫队厮杀的怪蛇,不禁踌躇起来:“本来是想以这个少年为人质,令那丁檠有所顾忌、束手就擒的,没想到却成了现在这样。”他看着那条在人群中夭矫纵姿的火焰巨蟒,眼神闪烁不定:“如果再耽搁下去,恐怕城主都会被惊动,那就打草惊蛇了。”思虑一会,沙执事调整了一下柳翎的姿势,准备暂且不与同伴汇合,而是将柳翎送到一个隐秘地点隐藏起来,观望一下后续反应再说。他将昏迷之中的柳翎换了个肩膀扛着,视线无意间掠过了其人的袖口,突然惊疑不定起来:“这个是”他伸手一拽,从少年袖口处撕下了一个缝制紧实的香囊,拿在手里借着月光打量起来。昏暗的夜色下,可以清晰的看见,香囊口已经被扯开了一个小口,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不断从中挥发出来,经久不散。“这是驱虫的药材,”沙执事略一辨认,便知道了药材来历,“但是这个口子不好!”他突然将柳翎摔向一旁,自己则闪身躲避。不知何时,看似昏睡的少年手中多出了一把短匕,而沙执事的左肋增添了一道不浅的伤痕,连他的斗气纱衣都没能防下这一刀。柳翎借助抛摔之势在楼顶打了个滚,站起身子和沙执事对峙起来。而后者面色阴晴不定,捂着伤口低声道:“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柳翎咧了咧嘴:“刚醒没多久,大叔,是不是很惊喜?”“呵,你还是太心急了,若是继续忍耐下去而非暴起发难,恐怕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沙执事喘了口气,盯着柳翎有些颤抖的手,“现在药效还没过罢,你确定自己能正常行动了?”柳翎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自己握着短匕的右手,故作淡定道:“大叔,我可是炼药师,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伪装?”沙执事闻言一滞,俯下了身子,像是随时都会出手。柳翎将匕首对准了他,同时调动起体内斗气,希望能快点摆脱迷药的影响。沙执事所言不错,他现在确实还没有完全恢复,身子还有些疲软,头脑一阵阵发晕,虽然趁对方不备留下了伤口,但以现在的状态去应对一名斗师,还是太过勉强了。“若非醒来之后无论是呼吸和心跳都无法伪装成昏迷的样子,而这家伙又发现了我留给师兄的记号,我何必要孤注一掷?”心底抱怨了一句,柳翎不敢有丝毫放松,轻咬舌尖,保持自身清醒。而另一头,沙执事视线越过柳翎,看向不远处的战局,那条气势凶猛的怪蛇已经被前赴后继的城主卫队击溃,化作一团金色火焰彻底泯灭。而那些卫队则四散开来,追查贼人痕迹,扩大搜索范围。“不能拖下去了。”沙执事鼓动斗气,暂时闭合了伤口,一步跨出,伸手抓向柳翎。柳翎瞳孔一缩,不假思索地向后一跃,跳出了楼顶,摔倒在了街道上。跳楼的疼痛暂时压过了眩晕之感,少年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侧身一滚,然后手足并用地向着大街之上跑去,跑向云岚宗驻地方向。下一瞬,闷响声传出,沙执事的身影出现在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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