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看得出来,钟馗跟白镇北的关系很不一般,刚刚的谈话也证实了这点。

可他还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说出了舍命相随的话来。

个中感情,做不得假。

既然如此,那还顾虑什么。

绝境逢生后,首要做的就是反击,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比,陈墨更信奉仇不过夜这句话。

当然,报仇也得有计划,绝不能莽撞行事。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钟馗将情况做了介绍,陈墨也了解到了这里的种种。

要塞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大营,相应的粮草官也就有着四位,侯勇就是其中之一,权负责北营的后勤军需。官职不是很大,但分量却相当的重。

侯勇这个人有些能力,只不过功利心太重,这些年蝇营狗苟的事情做了不少。

虽然没有抱上夏侯震的大腿,但却攀附上了监军的关系,可以说混的风生水起。

北营如此,其他地方也都相差不多。

总体而言,要塞分为三股势力。

第一,是夏侯震这位大将军。

实权在手,呼风唤雨,要塞绝对的核心。

其次,是监军。

此人的后台,是远在都城的相国,带着圣命来此行使监察的权利,所以就连夏侯震,也要卖几分面子。

最后,是镇北大元帅的旧部。

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性格直爽,能征善战。

放到沙场上,可谓是虎狼之师,然而一旦入了权谋局中,就显得不够看了。

每次的明争暗斗,都会落于下风,可以说受尽了窝囊气。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立场的问题。

无论夏侯震,还是带着圣命来此的监军,都是主和派。

尽管他们属于不同的势力,但与主战派相比,还是能做到暂时搁置矛盾,枪口一致对外的。

如此一来,元帅的旧部,也就成了两方打压的对象。

时至今日,已经是极其的式微了,甚至连心气都没了。

听完这些,陈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做梦都想象不到,要塞情况会复杂到这种程度。

内忧外患,边军不吃败仗才怪。

“先生,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您看怎么办合适?”

钟馗只认一点,谁拿着匕首谁就是他的主心骨,而且还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那种。

“陈墨,内忧对于边军来说是坏事,但之于我们而言,或许正是个机会。”

华美书最近一直跟陈墨在一起,思维也在潜移默化的受着影响。

她觉得该利用好这三方势力角逐的局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机会。”

与华美书所想的一样,陈墨不会放过这个入手点。

不同的是,他已经想出了大致的对策。

“钟大哥,我打听一下,杨奇现在情况如何?”

一声钟大哥,进一步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钟馗难得露出些笑容,而后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杨奇比规定的时间晚到了半天,所以被人借机摆了一道。万幸有人相互,所以只挨了三十军棍。”

“三十军棍?”陈墨心中一惊,“怎么样,伤的严不严重?”

“比较严重。”钟馗倒吸了口冷气,“毕竟执行刑罚的人,可半点都不会心软。不过军医已经查看过了,没有真正的伤到筋骨,卧床半月左右就能下地了。”

“他们也太狠了吧?”华美书义愤填膺的说道,“此行之所以来迟,完是因为……”

嘘……

没等华美书说完,陈墨赶紧示意闭嘴。

“先生,来时的路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钟馗问道。

“说来话长,回头再向钟大哥解释,当务之急是先从这里出去。”陈墨没有如实相告。

一来,时间紧迫。

二来,他还不敢完相信钟馗。

即便是陈墨相信,钟馗跟白镇北的感情是真的,但也不能保证他就值得托付性命。

万一,是演的一出戏呢?

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他没有彻底投靠了侯勇?

钟馗看似没多想,实则眼底却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

他心中清楚,陈墨是在搪塞。

当然,即便是看懂了这层意思,钟馗也不会有任何的不满。

换做自己是陈墨,也会多加提防的。

以后,慢慢交心便是。

“先生,眼下的局面对我们很不利,姓侯的下过死命令,决不允许你们走出北营。”

“你呢?”陈墨斟酌着说道,“你出去报信的话,有没有把握?”

“没有。”钟馗不假思索的回应,“到处都是眼线,我想出去也非常难。”

“如此的话,那就只能演出戏了。”陈墨沉吟着点头。

“先生,请安排吧,我能做的就是执行到底。”

“好。”

陈墨点头,示意钟馗凑近些,而后仔细做了交代。

末了儿,陈墨凝重的先表示了感谢。

“事情成败,就仰仗钟大哥了,我与美书的性命,也一并托付给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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