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鹊公子的叫声,大家都围了过来。
“师傅,你刚才说什么‘丝’?”莫言探过头来,赶紧发问。
鹊公子的脑海中瞬间百转千回,据说这“一线忧思”是当年师兄扁散人所创,自己也是仅有耳闻。更何况师兄比自己的年龄大上许多,自己长这么大,压根就没见过师兄几面。这下从何查起?
想到这儿,他清了清嗓子,稳住心神说:“这‘一线忧思’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奇药,即使放在眼前平常人也不易察觉。这药奇就奇在对普通人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坏处用,若是遇上劳神苦思殚精竭虑的愁苦之人,一旦吸入,只需要一点粉末,就会化为毒药侵蚀其心肺,轻者昏迷不醒,重者可能致死。其中毒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手臂上会有一条浅浅的红色游丝。”
说完,鹊公子指了指莫言抬着的手臂。
大家顺着鹊公子指的方向齐齐看去,果然发现一条隐隐约约的红色游丝。
这下众人对鹊公子可谓刮目相看,叹服不已。
“王爷可有什么新发现?”莎丽雅充满期待的看着玉云天。
忽然被点名询问,玉云天愣了一下,毕竟从小到大也没什么人敢对鼎鼎大名的玉王爷提问题不是?
待回过神来,玉云天解释道:“这间石室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地上全是大青石铺就,整体比较光滑,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
“那就是说下毒之人不是通过外力强行进入密室的,这个人可能曾经真的以一个正当的理由进来过,要不然他怎样把‘一线忧思’带入密室啊?”许微微接着说。
玉云天摇了摇头,说:“也未必如此。一般石室之内都是石桌石凳,可这间石室之内,所用家具都是黄木制作,连桌上的烛台也是黄木雕刻而成。就地取材最是省时省力,可当初建造石室之人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听到这里,众人算是明白了几分。毕竟多一个人进过石室,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险。
冯楚楚想了一会儿,说:“这间石室是我母亲在世时命人建造。这里面的东西那个时候就有。”
“王爷,我看这桌子凳子的材质倒很像‘雁来红’的那块匾额,尤其是烛台上雕刻的花纹,和牌匾上的花纹几乎一模一样。”许微微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烛台。
“‘雁来红’?”玉王爷疑惑地问道。
“就咱们枣树院墙根的那块黑黢黢的木板,上面有‘雁来红’三个字。”莫言赶忙说。
“嗯,冬枣倒是有个雅称,叫做‘雁来红’。”鹊公子听到这儿,也插了一嘴。
“那枣树院原来所住何人?”王爷问道,他忽然觉得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是母亲的一位故人。他走了之后,母亲就把院子锁了起来。前些日子我才命下人打扫出来,想着那个地方风雅,刚好用来招待王爷。”冯楚楚有点迷茫,这个和神女中毒有关系吗?
王爷不再询问,让许微微端起烛台。“这枝烛台细细看来,只有中间插蜡烛的地方是铁尖钉。想来是下毒之人把把药粉融水做成药液,一层一层刷在三根铁钉上。”
鹊公子点点头,“王爷所言极是。等到三只蜡烛燃烧,炙烤铁钉,毒药就会慢慢挥发。最后就成了这样的结果。”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对着烛台细细端详起来。
鹊公子心中细想,冯楚楚所言的故人定是传说中的那位冯姓客人,能做出这样一套天衣无缝的装备来,一定在枣树院住了很长时间。那这个人绝不是师傅逍遥子,那会是谁呢?会是师兄扁散人吗?能使出“一线忧思”的,除了他还会是谁呢?而那位擅长使毒,还神出鬼没的冯姓故人也就只有这位消失多年的师兄了!
“真相已经查明,现在的问题是可有解毒之法?”事情牵扯到母亲的生前故人,冯楚楚心中莫名慌乱。
鹊公子点点头,吩咐莫言取三钱女贞子三碗清水,用砂锅文火熬成一碗端来。
莎丽雅终于放下心来,坐到床头,把玛莎的手臂放回纱帐之内。她正要起身离开,却在转身之后仿佛听到了神女的一声叹息,带着一丝苦闷,也带着一丝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