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微诵完《将进酒》后,又退下站到门口。这时,不醉不归处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听说了吗?这兆盛阁大酒楼的幕后老板晨公子,与那西荣国有关。”放下酒杯,小世子楚明远神神秘秘地说。玉云天的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这有什么?我听父亲说,西荣国要派使者来北元国。据说是为先前的什么协议。”陈毓如献宝似的接了一句。
“小点声,这可是朝廷机密1陈懿如对这个屡屡口不择言的弟弟真是头疼。
“西荣国不知道会派什么人来?”玉云天紧接着问了一句。
“玉哥哥,你对这个感兴趣?我回府帮你打听打听。”陈毓如立刻谄媚地说。
陈懿如对这个弟弟真是彻底绝望了。你说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攀不上关系的玉哥哥,怎么弟弟对玉王爷就那么上心呢?
“老朽特来拜见玉王爷,容老朽进去1“快放我们进去1这时兆盛阁大酒楼一楼门口,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吵闹声。
楚明远走到二楼窗口往下一看,这不是庆州府尹刘士成吗?他来干什么?后面那辆马车是怎么回事?
玉云天不动声色地看了莫言一眼,莫言点头,走出不醉不归处。许微微作为唯一的一个二等丫鬟,赶紧跟上。
“奴婢莫言见过府尹大人。”莫言施完礼,接着说:“敢问府尹大人,前来拜访我家王爷,所为何事?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喧哗,有失身份。”
对,我家男神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许微微暗戳戳的想。
“哼,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刘士成拈了拈自己的胡子,摇头晃脑地说。若不是玉王府罩着,分分钟我就能捏死你这个口出狂言的臭丫头!
“数月前,我宝贝女儿前往淳熙路‘颜如玉’胭脂铺买水粉,偶遇玉王府小王爷。不知为何竟被玉王爷用马鞭狠狠抽打,以至于今都下不了床,走不了路。玉王爷可否给老朽一个说法?”刘士成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许微微想起胖莹说过玉王爷当街用马鞭抽打官家女子的事情,没想到今天人家找上门来了。只是为什么偏偏挑在今天这个特殊的节日呢?看着春熙路上渐渐涌过来的人群,许微微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个时候,春雨听不下去了,看了玉云天一眼,噔噔噔跑下楼。
“奴婢春雨见过府尹大人。数月前,我们王爷和陈国公府大公子路过春熙路,令爱站在路中央,盯着我们王爷痴痴地看,也不看路也不管旁人,眼看就要撞上马匹,若不是我们王爷一马鞭抽过去,令爱早已命丧马蹄之下。这陈大公子亲眼目睹。”陈懿如听到自己的名字,稳稳起身,站到窗口,冲楼下点点头,“确有此事1
许微微一听,明白了,原来是追星不成反被打!不过落个残疾,也是个苦命的小姐。只是几个月过去了,即使马鞭抽到腿上,也不至于现在还起不了床吧?
“凭你如何巧舌如簧,老朽的宝贝女儿如今不良于行,已是事实。朗朗乾坤,残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已是众人皆知。王爷,你要负责1刘士成看着不断拥挤过来的百姓,觉得时机成熟,斩钉截铁地说。
若是事成,吏部侍郎的位置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也有了好的归属。玉王府家大业大,曾经是龙子皇孙的玉王爷配自家女儿绰绰有余。既讨好了上面那位,又完成了宝贝女儿的心愿。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即便做不了王妃,做个侧妃也不辱没了自家女儿。刘士成心里啪啪地打着小算盘。
“是呀,府尹小姐年级轻轻就下不了床,走不了路,也太可怜了。王爷帮帮她吧。”人群中有人低声说。“对,不管怎么样,现在府尹小姐残了,王爷应该给个说法。”人群中有人附和。“玉王府玉王爷是什么身份?高贵着呢,放在以前,小小府尹敢对王爷当街叫板?”人群中也有明白人,看出了门道。
接着人群骚动起来,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什么?竟然要王爷负责?许微微脸憋得通红,什么玩意就要男神负责?你配吗你?许微微真想泼妇骂街撒泼一回,冲上去把刘士成的胡子给全拔下来。
再看玉王府的侍卫仆人,个个义愤填膺,尤其是春雨和莫言,脸色铁青,瞪着庆州府尹刘士成,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