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寄予厚望”的王师傅此时已然提着一只酒壶进了大牢。

对着里头正在做事的几个差役,王师傅笑着打了声招呼:“几位差哥,在忙啊?”

正在检查牢房犯人状况的差役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道:“是啊,怎么了?”

王师傅将新买的酒放在差役的台面上,笑着说道:“听闻早上的糖罐子叫孙定人那人借走了,结果叫那新来的厨娘小丫头没了糖用,早上还做了豆浆,这没糖诶……”

话未说完,便被差役打断了:“难怪温师傅没给甜豆浆给了咸的呢!原来竟是这个缘故1

另一个差役啧了啧嘴,遗憾道:“那豆浆煮的那般好,醇厚丝滑,没有一点豆腥气,我方才吃时便在想甜的定然也好吃,原来竟是叫那姓孙的使了绊子1

正竖耳听着的王师傅脸色微僵,怔了一怔,忍不住问差役:“那温师傅早上的豆浆给了咸的?”

这咸的豆浆怎么吃?

“是啊1差役点了点头,瞟了眼王师傅,道,“人家温师傅的厨艺是真真好,王师傅,你同孙师傅二人需多精进一二啊1

这“精进一二”其实说的都谦虚了,原本三餐都是一样的难吃,倒也忍了。眼下,有了温师傅的厨艺做对比,这孙、王两位师父做的简直同猪糠似的,真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不等还在怔忪的王师傅有所反应,差役便挥手赶人了:“走吧走吧!我等还要做事呢1

王师傅干笑了两声,打了个哈哈出了大牢。

待出了大牢,立时拧起了眉:“这咸的豆浆怎么吃?放点盐巴吗?”

那能好吃?要不,去外头买些豆浆来试试?

这想法一出,王师傅便觉得可以试一试。不过在出去之前,还是先抬脚去了大理寺公厨,进去对孙师傅说了一声:“孙定人,你那算盘落空了!那新来的丫头不知打哪儿寻来个方子,没有糖,拿盐巴做了咸的豆浆,叫那群差役赞不绝口0

正在煮菜的孙师傅听的脸色顿时一僵:“什么?”

“她做了咸的豆浆。”王师傅说道,而后忍不住问孙师傅,“你吃过吗?”

“我怎的吃过那玩意儿?”孙师傅做菜的手一抖,加了一大勺糖进菜里,看向王师傅,想了想,道,“你不若去街上买碗豆浆来,放点盐巴试一试。”

王师傅点头道:“我也本有这个意思,你在这里等着。”

孙师傅“嗯”了一声,低头看了眼正在煮的菜,拿勺子的手怔了下,问王师傅:“我方才放过糖了么?”

说话的工夫,放没放糖忘了。

王师傅目光闪了闪,道:“没有吧1

孙师傅“哦”了一声,又加了勺糖进去。

王师傅见状,转身向公厨门口走去,待到一脚踏出公厨时,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而后快步离开了公厨。

午时的钟声敲响,到吃午食的时候了。

大理寺官员同差役们拖着疲惫的脚步进了大理寺公厨。

台面上的菜还是老样子,蔫儿吧唧的,这王师傅同孙师傅两位的厨艺水平真是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啊!

没有半点期待的要了今日份的午食回到桌边坐了下来,一个实在饿狠了的差役拿了桌上筷子筒里的筷子立时夹了一筷子菜进去,而后便发出了一身惊呼。

这每日来公厨吃午食如同上法场一般叫人生怯,提不起半点兴致。吞入口中的每口午食都味同嚼蜡,以至于吃饭时人人皆是无精打采的。

此时骤然听到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才放下碗筷准备动筷的官员同差役们便不约而同的朝发出惊呼声的那人望了过去。

却见一个差役一口将口中的饭菜吐了出来,一边不住的寻水喝,一边嚷道:“什么东西?这能吃?甜的腻死人了啊1

这往日的猪糠都吃得,怎的竟还一口吐了出来?难道发挥一向稳定的孙师傅今儿还能发挥失常不成?

在差役发出惊呼的瞬间,孙师傅脸色便是一白,本能的用手里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而后立时一口吐了出来,脸色青灰一片,难看至极。

天杀的王军山!便知道这老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一面说好了一致对外的针对那新来的厨娘,一面暗地里不忘给他使绊子!

不过此时不等他咒骂王军山,纷纷拿筷子沾菜尝了尝的大理寺官员同差役们纷纷面露苦色,吐了口中的菜,起身离开了公厨。

有几个走时还不忘冷笑一声,对他道:“回头得同老纪说说多招个厨子了,你们两位做的菜真真是难以下咽1

众人都不曾来吃过朝食,是以此时还不知道公厨已经来了位新厨娘了。

公厨的菜实在不能吃,便只好饿着肚子回了办公的大堂,差人去外头小食肆里买些吃的回来。

对那些还不曾过去公厨吃饭的,也可以直接同他们说不要去了,毕竟今日公厨这菜做的实在是难以下咽。

才扔了手里的笔,正要起身去大理寺公厨吃饭的刘元还不待起身便被白诸同魏服两人叫住了:“刘元,今日公厨那发挥一向稳定的孙师傅今儿发挥不稳定了1

不稳定了?刘元愣了一愣,随即双目一亮,道:“发挥超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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