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碧瓦的大殿中,两个魔婢携了一位肤白貌美的童女进来。

“魔尊!”

两名魔婢双手交握胸前,躬身低头,朝着榻上的人行了一礼。

殿内沉寂,四周摆设都是一贯的暗沉,进入这里的光线都仿佛是被什么阻断了,昏昏沉沉的,忽明忽暗,平白多了一丝恐怖的气息。

两名魔婢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看着地面一动不动,而那位娇滴滴的童女一经魔婢放手,就因腿软而趴在地上,脸色发白地看着周围不住的颤抖,明亮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只有那幽冥香烟耐不住寂寞,丝丝缕缕溢出香炉,在空旷的大殿里摇曳生姿,好不放肆。

“何事?”

沉寂半晌,墨紫色纱帐中悠悠传出一道慵懒的女声。

听到问话,一位魔婢连忙回话:“魔尊,是时候用食了。”

“……,下去,本尊没胃口。”

“听闻魔尊近来胃口不佳,魔左使亲自抓来一位童女,特为魔尊开胃,魔尊是否要先看看?”一位魔婢犹豫片刻小心说道。

见榻上的人并未出声拒绝,魔婢以为她动了心思,忙殷勤道:“魔尊,这童女乃是人界皇室贵女,身娇肉贵,日日食的是那珍馐美馔,想来滋补的很好,她的血定然鲜美,魔尊您大可放心享用。”

话音刚落,纱帐内的人陡然呕了一声。

“魔尊!”

“魔尊!”

二人正要上前,纱帐内的女子突然厉喝,“本尊说了,没胃口!”她的声音中带了浓浓的不耐,“滚出去!”

浓重的威压随之袭来,两名魔婢一时吓得腿软,再不敢多问,赶忙连滚带爬的出去,险些连那人类女子也忘了一并带去。

感应到殿内再无旁人的气息,榻上的人方才放声干呕了起来,一想到那鲜红的人血要通过喉头进入自己的身体,姚月就止不住的恶心。

她拉开窗幔,大喘了几声,方才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冷静下来。

姚月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如往常一般早早洗漱上床睡觉,醒来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异常恐怖的地方。身边到处都是黑岩碧瓦的熔筑式宫宇,太阳光线仿佛找不到这里似的,昏沉而诡异,尤其是那偶然间穿过袖口的阵阵阴风,吓得她心中发凉,让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睡梦中猝死,入了地狱。

当姚月第一次看到牛头马面这类面容诡异的普通魔族百姓时,以为自己真的进了地狱。当她即将因为这个认知想要大叫时,那些人突然齐刷刷地朝着自己下跪,并高呼“魔尊万岁,千秋不灭”,姚月承认自己不小心被雷到了。

于是,姚月就被闻声而来的魔族大人物以及一众魔兵魔将请回了魔宫。

姚月看着镜中那个除了衣服头发不一样,其它都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身板,大写的问号:

姑娘你谁啊?!

姚月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常言道,不知者不畏,可姚月却不是这样,说实话,她很害怕。

所以她躲起来了,确切的说是她待魔宫寝殿的榻上再也没出去过,尤其是在她某次叫饿,别人为她端进来一碗鲜红的人血之后。

姚月内心真的怂,但她也真的怕死,她害怕自己身份被识破后变成哪个魔头面前一碗热气腾腾的鲜血,所以,她开始装,装腔作势的那种。

从别人对她的态度,姚月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这个从魔婢们伺候她时眼神中透露出的敬与惧就可看出一二。

只是那个魔左使是个什么人呢?想起那天他来接自己时的情形,那探究的眼神,越想她越心慌。

这一慌,心里就空落落地,总觉得左胸口出有什么要跳出来似的,渴望着什么,十分躁动,姚月不由自主地抚了抚自己的心口,突然感觉一股气流自发的透过自己的手注入了胸腔,那颗躁动的心瞬间平缓了许多。

魔气?

姚月闭了闭眼,随后睁开,锐利的眼神扫过斜方立着的白骨衣架,心下一狠,顷刻间,那精美的白骨衣架便“啪!”的一声轰然倒塌,四分五裂。

随即她又伸出自己掩在黑袍袖下的手,对着屋内装置摆设,来回轰炸,屋内登时噼里啪啦,啪啪作响。片刻后,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姚月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惊喜而又满意的笑容。

看来这具身体魔力不低,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寝殿炸成这副模样,破坏力堪比拆家能手哈士奇,想到这个比喻,姚月兀自在心里嫌弃了自己一把。

“来人!”姚月整了整衣服,下了榻。

“魔尊!”“魔尊!”

那两名魔婢进来行了礼,看到屋内的混乱,以为魔尊心情不好,立刻战战兢兢起来。

姚月没有理会她们,留下一句“将这里收拾了”,便以一种手握魔力,横行天下的气势昂首阔步地出了门。尽管魔宫依旧是一副昏沉死气的模样,姚月却能感觉到,今天外面一定是个艳阳天。

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姚月心里滋生了一个想法,她要逃,逃出魔宫。

待在这里太不安全了,自己只是三天没有吸食人血,就被催了好几次,长此以往,那还了得?还有那个魔左使,那日看她的眼神就奇怪的很,仿佛自己一眼被他看穿了一般,这样的人太可怕了。重点是他还万般关注她,她出逃,他接她回来,她胃口不佳,他亲自为她找来童女。他如此关注自己,难保日后不会被他拆穿身份,到那时自己又如何逃生。也不知自己与他谁厉害些。

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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